展昭皺了下眉,感覺事情似乎有些棘手,道:“如此,大人豈不是無功而返?”
既已貼了封條,就說明益州官員對義莊之事心知肚明,可如此一日下來,城中都沒傳來半點訊息,可見不曾貼過公告。
雖說此舉也有穩定人心之效,可官府如此隱瞞不發,展昭總是覺得事有蹊蹺。
果然,公孫策淡然一笑,悠悠的望向包大人,道:“不算無功而返,至少益州的知州大人,該正一正他的烏紗帽了。”
包拯面沉如水,說道:“不錯。”
原來,包拯同公孫策見了封條,本以為要無功而返,未成想,竟在義莊之外遇上了一戶下葬的人家,當家男子乃是益州食人案的仵作之一,棺木頗有幾分體面。
這仵作前幾日突遭怪人襲擊,奄奄一息的拖了幾日,今日身亡才送到了義莊。
包拯一見之下,頓時覺得有些不對。
益州一城,同時設有幾名仵作,似乎沒什麼奇怪的,可怪就怪在,這仵作的棺木竟是少見的楠木,家中女眷雖是披麻戴孝,衣裳卻件件都出自江南最好的繡房。
詢問之下,包拯得知,這仵作家裡在他死後,突然發了一筆大財,當家男人死了之後,立刻變賣了家中房產要搬出城。
公孫策手撫下頜微須,道:“哪怕是為職殉公的仵作,撫卹也不應當這樣多,更何況,死者還是一個已經辭去職務、閒賦在家的前仵作,情況就更加奇怪了。”
展昭道:“莫非仵作之死另有隱情?”
公孫策搖了搖頭,道:“在下也旁敲側擊的問過,這仵作確實死於半妖之手,而他的家人似乎對這件事並不知情,只知道當家男人前些時日突然辭去了公職。”
他嘆息道:“可惜,我和包大人還欲再問,他們卻半個字都不肯說了,雖不知都隱瞞了什麼,但顯然還有難言之隱。”
包拯擺了擺手,沉重的嘆了口氣。
公孫策又道:“大人不必憂心,如今得到的諸多情報,已是意外之喜,若非大人隱藏身份、先行一步來到益州,恐怕會錯過這些訊息,現在至少確定,益州知府對大人還有所隱瞞,傳來卷宗有殘缺。”
展昭想了想,道:“王朝等人已經飛鴿傳書,府尹儀仗不日便到益州城外,大人若要提審他們,或許還有其他收穫。”
包拯搖了搖頭,道:“不必,這仵作一家只是尋常百姓,家裡男人死的蹊蹺,老人婦女害怕惹事上身,不肯對我們多說,也是人之常情,暫且不要勉強罷。”
說罷,他頓了一頓,道:“本官決意明日就向益州官員表明身份,徹底接手益州一案,展護衛,傳書王朝馬漢、儀仗日夜兼程趕來益州,官服大印亦不可缺。”
“而在這之前,展護衛,本官還有一件任務,要交給你和清姬姑娘去辦。”
展昭立刻道:“但請大人吩咐。”
入夜,月色如水,照地如凝了銀霜。
益州城的大門已早早落鎖,守城的官兵十人一組,警惕的巡視著城內的街道。
陰冷的義莊之內,卻悄無聲息的閃進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身形挺拔、闊背瘦腰,身著深紅色勁裝,足下一雙皂靴,星子似的眼眸在黑夜之中,尤為溫柔明亮。
正是展昭。
他手中巨闕的劍鋒插入棺木,輕巧的一個用勁兒,四顆鉚釘就被翹了起來,手掌運氣一推,沉重的棺蓋當即劃開一尺。
“清姬姑娘,現在可以過來了。”
展昭揮開濺起的灰塵,向棺內望了一眼,忍著屍體腐爛的氣味提醒道:“這位夫人的死狀恐怕稍微有些不盡如人意。”
十九道:“你當我是尋常女子麼?”
說罷,她柔軟的腰肢輕輕一擺,衣裙下露出被紮了個蝴蝶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