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那頭月荷卻轉身對李氏冷冷道:“我勸李姨娘還是少打些太夫人的主意,不談太夫人為人。就光說元府的人,如今可幫不了您什麼的!”
“賤婢,你敢胡說!”餘氏氣得咬牙,將身下床板拍得‘啪啪’作響,月荷卻不理她。李氏恨不能生生撕下餘氏身上一塊肉嚼著吃了,一聽月荷這話,心裡嘔得直欲吐血,卻知道此時不是與餘氏這老東西算帳的時候,狠狠一擰帕子,陰測測的看了餘氏一眼。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餘氏雖然早知李氏不是個什麼孝順的,可見她當真這樣無禮,頓時也氣得夠嗆。不過更令她心裡煩悶的一來是蘇麗言的態度,二來是月荷等人不聽話的趨勢!
餘氏其實心裡也是害怕自己拿捏不住蘇麗言,所以才這樣急著想掌權,她來到元家之後一直害怕自己當初的所做所為令蘇麗言容不下自己,或者說要找她報復。再加上元鳳卿又從來不看她一眼,除了當日她來到元家時元大郎露了回面之外。就數上回她在蘇麗言房中才見到過一次,可剛剛一見面便被他軟禁了起來,餘氏就是因為害怕,她怕這樣的安穩日子得來不易,因此想緊緊抓在手中,將蘇麗言趕出去,自個兒能當家做主了,她才放得下心來,因此這些日子一直處心積慮,不惜與李氏合作,誰料今日一番打算被月荷揭了開來。餘氏只恨當初沒能將月荷弄死,以致今日來壞自己大事。
從她目光裡,月荷自然瞧得清楚這個自己服侍了大半輩子的主子心裡在想些什麼,雖然她自個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跟在餘氏身邊陰私事兒沒少做了,可這會兒見到餘氏眼神,依舊心裡忍不住心酸。她當初是餘氏身邊的貼身丫頭,一路陪著她長大到嫁人,兩人相伴一輩子,就是餘氏自個兒的親生爹孃恐怕也沒她們在一起的時間長,可沒料到,最後她忠心耿耿換來的,卻是當時餘氏沒吃的時,險些將她算計殺來吃了!自此之後她才開始漸漸發現自己在這主子心裡不過是件物品,恐怕連個人都算不上,自然是寒了心。這會兒見她還瞪著自己,月荷冷笑了一聲,乾脆轉身就走,屋裡人瞪了餘氏一眼,都走了個乾淨。
餘氏見此情景,狠狠拍打著床鋪又罵罵咧咧半晌,屋中卻是一片死寂,她實在是沒有料到,自己風光大半輩子,小時出生世家,臨老了卻落得個這樣的局面,兩個兒子都不是東西,與自己也不親近,婆媳自來是天敵,若是得知她的情況,恐怕徐氏恨她不能早死還會來踩上一腳,侍候了自己大半輩子,被自己拿捏得當的奴婢如今也造起反來,當初她瞧不上的蘇麗言如今緊緊壓在她頭上,連她想用些東西都得經過她的手,受她打壓,這是不是當初她用著蘇氏的嫁妝,卻不肯給她元府的花銷,她在報仇了?
一剎那間,餘氏心裡閃過不少念頭,有一絲惶恐,也有一絲痛恨,她只覺得生活從來沒有如此淒涼過,有一瞬間恨不能就這樣死去才好,也比那不死不活拖著強。但這個念頭只是剛剛浮現在心頭,餘氏自個兒就狠狠掐了去!她不能死,她好不容易熬過了那人吃人一般的時候,如今眼見著好日子就快來了,她憑什麼要死?她如今還沒活夠,憑什麼她得要想死,而那蘇氏卻有丈夫的寵愛,又有兒子,有滋有味兒的活著?餘氏眼裡閃過陰狠之色,突然之間臉色一變,大聲喝道:“賤婢們,跑哪兒去了!我要出恭!我要出恭!來人,快來人!”
院裡卻靜悄悄的,像是半絲人聲都沒有,餘氏喊得聲音嘶啞了,已經忍得面色鐵青了,才有一個丫頭不緊不慢的進來,餘氏破口大罵,誰料以往恭敬如木頭人般的小丫頭煞時像是變了個人般,凶神惡煞狠狠就推了她一把。態度比她還要兇狠十倍:“老東西,再叫,自個兒便爬過去!”餘氏登時被罵得矇住,她還沒料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她一向瞧不起的下人這般對待,只愣在原處,被人拖拖拉拉進了後頭房間,回屋時身子不方便,已經弄得滿身狼狽,但卻再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