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沒有別的意思,臣妾就是心裡難受。」
德妃亭亭站在門口,面龐楚楚動人,纖腰不盈一握,眼裡更是梨花帶雨,淚意點點。
她今個穿得極薄,大冷的天,卻只著了條鵝黃色的羅裙,酥胸半露,玉頸生香。
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捂著唇輕泣的時候,眉眼中還真有幾分路菀菀的模樣。
看著這樣的德妃,靳承乾只覺怒火中燒。想學貴妃娘娘,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斤兩,畫虎不成反類犬,你自己就不嫌害臊。
還有,那聲臣妾真的是將他給噁心到了,怎麼路菀菀嘴裡說出來那麼美妙的詞,到了她這就這麼令人作嘔呢。
見著靳承乾眼中森森的寒意,德妃心裡顫了顫,但還是鼓起了勇氣往前踏了步。
「陛下,父親今個去了,臣妾心裡很難過。臣妾許久沒見到您了,就想著來看看您,說說話。」
「你會難過?」
看著德妃黃色的裙擺隨著步子旋出了朵漂亮的花,靳承乾眉心狠狠抽了抽,攥住硃筆的手手背青筋蹦起。
德妃身上的脂粉味極為奇怪,似花非花,說不上多讓人喜歡。可聞著這味道,他卻忽的覺得心底裡燃起了團火,燒得他燥熱不堪。
「你是怎麼安安穩穩做了這些年德妃的,別以為朕不知道。一將功成萬骨枯,你以為朕當年真的信了你賢妃失足落水的謊言?連同胞姐姐都能狠了心除掉的女人,會因父親的過世而傷心難過?」
「陛下,臣妾燉了羊肉羹,您要不要嘗一嘗?」
踏出了第一步,便就有了勇氣踏出第二步。
德妃並未理會靳承乾的指責與不滿,只是悠悠往前走著,笑著揚了揚右手上的食盒。
「再往前一步,朕便將你碎屍萬段。」
德妃離他越來越近,縈繞在他鼻端的那奇異的香味也就越來越濃。
靳承乾只覺心底的那團火焰騰得燒大,火苗順著他的喉管直衝腦門。燥得他口舌發乾,連眼前都升起了片煙霧。
四肢百骸立時興奮了起來,手上的力氣大的不行,只想找個什麼東西來發洩他的心頭火。
定是中了這個賤人的藥了。
靳承乾心頭暗咒一聲,將手上的筆桿生生掐斷。斷裂的木頭扎進了他的手心,痛意總算讓他清醒了些許。
不行,得趕緊離開這裡,要不然沒法跟媳婦解釋。
「陛下,怎麼熱成這樣,臣妾給您擦擦汗。」
看著靳承乾的眸子慢慢變得血紅,德妃咬了咬唇,眼裡閃過抹笑意。
「呀,您的手流血了,臣妾給您看看。」
朦朧之中,靳承乾看著那個翩躚的鵝黃色身影一點點湊過來,像極了路菀菀。螓首蛾眉,蓮步輕移。
「呵。」
靳承乾輕笑一聲,站起身冷眼看著德妃越走越近,看著她將食盒放在桌上,然後伸手去欲要握他的手。
「陛下,臣妾…啊!」
靳承乾猛地閃過德妃的手,袖子揮過食盒,羊肉羹灑了一地。濃濃的肉糜之香混著滿屋子的脂粉味聞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望著德妃不可置信的臉,靳承乾邪肆地挑了挑唇角。
「你以為,穿件像她的衣服,描個像她的妝,說幾句像她的話,你就是她了?馬畫蓮,你就算是換層皮,也學不到她半分的精妙。」
德妃怔愣地看著靳承乾,眼裡閃過一絲憤懣。咬咬牙,又牽起抹笑,抬手想去解靳承乾的腰帶。
「陛下,您熱了吧,脫了衣服能涼快些,臣妾幫您。」
額角的汗珠越匯越大,順著頰邊滑到下巴上。
靳承乾感覺身下漲的生疼,但即便是這樣,看見面前這張模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