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時候,遇到也從後罩房趕過來的平靈,“平靈,你在這外間守著,我去看看。”
平靈應了一聲。
夏蘭也不打燈籠,就這樣摸黑出門了,因是練過功夫,眼力比常人要好一些。
平靈在外間等著,只隱約聽到正院那邊傳來哭聲。
沒一會兒,連老夫人和二房那邊也驚動了。
一刻鐘後,夏蘭輕喘著氣回來了,一把抓住平靈問道,“姑娘呢?”
“還在睡呢,發生什麼事了?”平靈問道。
“趕緊去打一盆水來,到屋裡再說。”夏蘭說著,已經急步走進了屋裡。
看著睡得正酣的隨喜,夏蘭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輕聲將她叫醒。
隨喜轉醒過來,心知必是出了大事,否則夏蘭不會叫她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姑娘,正院的那位三姑娘去了。”夏蘭輕聲說著,正好平靈打了水進來,聽到夏蘭的話,愣是給嚇了一跳。
“不是請了太醫嗎?”隨喜心中也是一驚,沒想到才不到半天,怎麼就沒了。
“三姑娘半夜醒來鬧著肚子餓,夫人給餵了牛乳,沒一會兒就又吐又瀉,不到半個時辰,人就沒氣兒了。”夏蘭低聲回道,已經利索地替隨喜穿上裳裙。
隨喜輕輕搖頭,“牛乳雖易入口卻不好消化,本來就是個孩子,更應該注意吃食方面的才是。”
“姑娘這時候過去,恐怕要招些不愉快。”平靈見隨喜真打算到正院那邊去,忍不住提醒。
“那畢竟是我幼妹……雖無感情可言,始終同父,且又是孩子,我對她有幾分同情,鄭淑君失了這個孩子,鄭家如今又是自身難保,她在這個家恐怕也沒有地位了,若是能安分守己,我倒能……先去看看吧。”她願意回到關家,無非就是想報復關炎波和鄭淑君,鄭淑君經喪女之痛已是報應了吧。
只要報復了關炎波和郭靜君……她便能解開心中仇怨,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生的。
隨喜帶著夏蘭來到正院的時候,屋裡燈火通明,鄭淑君抱著關善喜和關珍喜哭作一團,關炎波皺眉頹喪地坐在一旁,關老夫人和譚氏坐在軟榻上抹淚。
眾人見得隨喜進來,反應皆是不一。
關大爺不知從何處早已得知今日隨喜在顧家出了風頭,他對她更是看重了幾分,老夫人後悔著因一些過去的間隙而沒堅持讓隨喜替善喜治病,就怕隨喜會暗中下手,如今想想,隨喜若是要下手,何須等到今日?譚氏和關二爺卻是心中暗自慶幸,幸好他們信賴隨喜,沒有拼了一半的身家去請了太醫,最後卻還是……
鄭淑君見到隨喜,卻是心中恨意滔天,只認定這賤丫頭是來看她笑話,哭得滿臉眼淚鼻涕地嚎了起來,“你來作甚?我女兒死了你是不是高興了,如今你滿意了啊。”
“隨喜只是來關心你,何必出口傷人?”譚氏甚是不喜鄭淑君,她是書香門第的深閨女子,對鄭淑君寡婦再嫁著實有些看不起,又得知是她攛掇了大伯,才讓大嫂沒得善終,更是添了幾分的厭惡,平日裡甚少與她親近,如今見她還出言辱罵隨喜,自是不悅。
“你當然會說風涼話,你兒子病成那樣都沒死是他命硬,我女兒福薄……”說著哽咽了起來,悲慼地看著懷裡沒有氣息的女兒,抬眼再看隨喜的時候,又是滿眼的忿恨,“若不是這賤丫頭命中帶煞,我女兒又怎麼會被你剋死?”
“胡說八道”關大爺喝了一聲,“善喜明明就是惹上霍亂死的,你別隨口就冤枉了隨喜。”
“那為何興哥兒卻能無事偏偏我女兒死了?”鄭淑君見關大爺袒護著隨喜,更是傷心欲絕,“本來就已經平安無事了,偏生她一回到家裡,我女兒就死了,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那是隨喜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