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樣的話,神情一動,將關善喜放到床榻上,就要撲上來打隨喜,“你這個惡毒賤人,你竟然要燒我女兒,你竟然……”
當年阿孃和頎哥兒的空棺難道不是被她一把火燒了?那時候,怎麼沒人出來為她說一句話?
關大爺一時大意沒能抓住鄭淑君,夏蘭擋在隨喜面前,將鄭淑君雙手按住了。
譚氏一把將隨喜拉到懷裡護著。
老夫人看了關善喜一眼,心軟著道,“到底只是個孩子,不如就做場法事,再找個好地兒埋了吧。”
“若是平時自是應該如此,可如今是霍亂時期,城門那裡貼了告示,若是家中有因霍亂死去的病人沒有火化,是要定罪的,只怕要殃及全家。”關二爺不忍看已經沒有氣息的侄女。
“二叔,我平日與你們沒有仇怨,為何你們如此待我女兒?”鄭淑君聽了關二爺的話,更覺無望,無力地癱坐到地上嚎哭著。
“大嫂,我並非針對你,只是三姑娘是因霍亂而起……”關二爺幾若不可聞地嘆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官府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雖是不忍,但比起全家的性命,孰輕孰重,老夫人自己拎得清。
鄭淑君聞言,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娘,娘……”關珍喜一見鄭淑君暈了過去,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關大爺皺了皺眉,過去將鄭淑君抱著上了床榻。
老夫人急忙就問,“別是得了霍亂才好。”
屋裡眾人都臉色一變,將目光轉向隨喜。
隨喜心裡暗暗一嘆,走到床沿的錦杌坐下,伸出手替鄭淑君把脈。
關珍喜欲言又止,只是隱忍地看著隨喜,她不能再明著和關隨喜爭不能和她鬥了,舅舅已經不能替她出頭,老夫人和父親這時候都順著關隨喜的意思,就算她拼了命名和她吵,說不定最後落下個被趕出關家的下場。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不相信關隨喜能一直順風順水,總會有報仇的機會。
隨喜聽著鄭淑君的脈搏,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生怕診錯了,又再診了一遍。
“如何?”老夫人問道。
隨喜收回手枕,嘴角抿了一下,才慢慢地道,“是喜脈……”
竟然是喜脈隨喜淡淡地掃了仍在昏迷之中的鄭淑君一眼,沒想到她的氣運這麼好,剛失去一個女兒,就被診出是喜脈了……
老夫人有些沒反應過來,和關大爺對視一眼之後,才露出欣喜若狂的喜悅,“這……這真是……如何說的?”
關珍喜暗暗地抹淚,上天總算沒讓惡人得逞。
隨喜默默地退到一旁,老夫人已經讓人拿了帖子去請大夫了,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事情無需她插手,呵,就算她無心要害鄭淑君母女,老夫人也不相信她。
在關家,又有多少人是真的將她當親人?
關二爺夫婦對視一眼,上前恭喜關大爺。
“那三姑娘該怎麼辦?”譚氏問道。
老夫人為難看向隨喜,“就沒別的辦法?”
隨喜沉默相對,能夠有別的辦法,她也不願這樣對待這個無辜小孩,關善喜是個稚嫩的孩童,什麼都不懂,如果不是因為鄭淑君的關係,也許她就有機會救下她。
其實心中多少有些後悔,在病人和仇怨上,她應該撇開恩怨才對她到底還是缺些胸襟和歷練。
想要真正成為一個大夫,除了精湛的醫術,更必須有寬厚的胸懷,她以前總覺得自己前些什麼,今日算是明白了。
老夫人看隨喜默然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吩咐下人來將關善喜抱了下去。
關珍喜咬緊了牙關,目光怨恨地看著隨喜。
隨喜回到望春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