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大爺還尚存一絲理智沒有順著隨喜的話答應她,“明天明天就讓你阿孃的牌位放到關家的祠堂。”
隨喜清麗的眉眼間蘊著淡淡的笑,將那假牌位放到關家的祠堂也好,給一紙休書也罷,她也只是想要讓阿孃能夠光明正大走在世人視線,只要關家的祠堂出現了阿孃的牌位,那這個世上就再沒有羅惠雲這個人了。
阿孃……頎哥兒……他們也許很快就能在一起,只要等她將這些懲罰夠了,她就會和他們團聚的。
鄭淑君卻神色大變,轉頭詫異看著關大爺,沒想到他會突然就答應下來,就算那個女人死了,他到底還是捨不得休了她……心頭越來越涼,她只能求助地看向最疼愛她的兄長。
鄭城主臉色陰沉地坐在那裡,直直地看著隨喜,心思千迴百轉,想著到底該怎麼將她不留痕跡地解決了。
隨喜不是無知的人,自然是從他眼底看到了殺意,心中卻一絲恐懼也沒有。
“如此那就大善,大姑娘也不必再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畢竟都是一家人,將來還要好好相處的不是?”鄭夫人笑著出來打圓場。
鄭城主撇了鄭夫人一眼,沉著臉不說話。
“大嫂,您以為我不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嗎?我這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自她回家之後,我有哪一樣缺了她短了她的,從來不曾給我請安敬茶就算了,一聲母親也不曾叫過,那也罷了,畢竟才剛回家,我念她和姐姐母女情深,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這個繼母,可剛剛您也聽到了,她喊我什麼,竟然還喊我一聲姨娘,這不是生生羞辱我麼?以後我在這個家還有地位麼?”鄭淑君趴在鄭夫人的肩膀上嗡聲哭了起來,要她就這麼讓隨喜好過,她實在不甘心。
隨喜冷眼看著她的惺惺作態。
關老夫人無力地坐下,幾乎帶著懇求地看著隨喜,“如果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祖母,就給你母親敬茶陪個不是,你確實有錯在先,不該對她無禮,她到底是正正經經娶進門的繼室,那就是你母親,除非你不認你父親,不認這個家。”
早在她一把火燒了兩副空棺的時候,她就沒再將他們當親人了
老夫人身邊的翠碧聞音知雅,立刻就端了一杯茶來到隨喜身邊,眼底充滿了哀求,她只怕再這麼鬧下去,吃虧的會是隨喜,“大姑娘。”
隨喜看了她一眼,又轉頭望向鄭淑君,後者一邊掩面啜泣,一邊對她露出得意挑釁的淺笑。
“別說她沒資格讓我稱一聲母親,就是敬茶,也不配”隨喜嬌豔的唇綻開一抹笑,低而緩地開口,清冷的目光略蘊著冷笑,與鄭淑君的得意相對。
屋裡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大概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小柔弱的小姑娘竟然有這麼硬的心性,不肯妥協就是不肯妥協,小身板挺得筆直,像花兒一般嬌嫩的小臉帶著堅定冷漠的神色,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深刻怨恨藏在眼底。
“好好既然如此,你也別怪我不念父女之情。”關大爺震怒,聲音都顫了起來。
“早在兩年前,你就已經不認我了,何必今日才來講什麼父女之情。”隨喜冷笑道。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關大爺舉手要打她。
“她是青居真人的關門弟子,你打死她,怎麼跟青居真人交代?”不知是什麼輩分的族人站出來阻止關大爺。
“也就是仗著青居真人的身份,你才敢這麼跟自己的家人這樣作對,我還倒要問問青居真人,怎麼把我們關家的姑娘教成不孝女了。”關大爺揚起的手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收了回去,看得鄭城主兄妹眼色一沉。
若不是青居真人,她和阿孃又怎麼能有這兩年的好日子過,“我師父如何教我,不必你多言,你別忘了,兩年前你逼得我燒了阿孃的靈柩之後,對我說過什麼,你已經不要我這個女兒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