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呆住，目光牢牢地鎖住他，腳步生了根似地動彈不得。

酒吧門口有客人要進去，經過她時低聲說了句&ldo;你好，讓一讓&rdo;。這聲音很低，卻像驚雷一樣炸響在這暗夜裡。

林予冉霎時回過神，慌亂地往前跨了兩步讓開路，眼睛卻不自覺地往側面望。他終於發現了她。

被覆上陰影的眼皮往上一撩，長睫劃破一點點虛空，臉龐像是由鉛筆一寸寸描繪而成，帶著虛虛淡淡的痕跡。

她聽見他說：&ldo;有事？&rdo;

聲音被菸草燻過，暗夜中帶了百分之五十的啞意，生鏽的金屬般的質感。

她&ldo;啊&rdo;一聲，不由自主地揪緊了雙肩包帶子。看著他這個樣子，她竟沒有勇氣往前邁出一步。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瑟縮，傅靳勻微微偏了頭，目光裡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林予冉這才幾個大跨步走到他跟前。

&ldo;什麼事？&rdo;他第二次發問。

他身周菸草味更濃鬱，在這暗夜裡彷彿有種獨特的鎮定人心的功效。她忍不住抽抽鼻子，嗅了幾下。

&ldo;你喜歡抽二手菸？&rdo;傅靳勻看著那小女孩小貓咪一般微微垂下頭嗅來嗅去，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感。

有點蠢。

聽到這話，林予冉再次&ldo;啊&rdo;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撫了撫鼻頭。

怎麼自己這趟來只會&ldo;啊&rdo;幾聲，話都說不出來，她來的目的可不是這個啊！

心裡著急，思緒更是打了結似的一團亂麻，急切地想要說點什麼。

她頭一仰，小嘴微張，臉也紅撲撲的：&ldo;我通識課成績90分！&rdo;

通識課週三考的試，老師效率極高，今天早上就查到了成績，不曉得那些可憐的學生助理這兩天著急忙慌地改卷子，合過幾分鐘眼。

&ldo;……&rdo;

這話一出，她自己都恨不得自己原地挖個坑鑽下去，趕緊消失在這片土地上。傅靳勻也是一愣，吸進去的那口煙都忘了吐出，嗆了一下，狠狠咳嗽了幾聲。

他直勾勾地望向林予冉，一臉似笑非笑：&ldo;哦？那恭喜你了。&rdo;

頓了半晌，他又掀了掀嘴皮子，聲音涼涼地：&ldo;我最後一道大題又沒算錯，應該比你高的吧？&rdo;

望過來的目光有點認真，裹挾著無盡的打趣，好像是賞面子陪著她玩耍一般。

快畢業的人了，誰還會在乎區區一門通識課的成績？

聽了這話，林予冉臉緋紅一片，也不知道是羞憤還是怎麼。她動動嘴，想說些什麼，卻想不出什麼高明的話，怕又像剛剛一樣丟臉。

但聽他這麼驕傲的話，又忍不住回嘴：&ldo;可你半個學期都沒來……&rdo;

傅靳勻&ldo;呵&rdo;一聲，深深吸了口煙，沒再說話。

酒吧外面這塊狹小又黑暗的空間，突然間就陷進了一片寂靜，沒人說話，甚至連抽菸都落寞無聲。

&ldo;那個，我聽說……&rdo;

林予冉受不了這安靜，太讓人尷尬了，硬著頭皮聽著自己的聲音顫抖在這被冷空氣裹挾的天空上方。

細細弱弱，貓兒一般。

傅靳勻看過來，挑了挑眉，等著她說下去。他指間夾著的香菸還沒燃盡，絲絲縷縷地往上冒著霧。

林予冉迅速看了他一眼，再次垂下頭，話好似是說給自己的腳尖聽：&ldo;我聽說你上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