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平原上決戰,連個防守的城池陣地都沒有。
李克用現在毫無鬥志,想要繼續打,可軍無存糧,前無出路,怎麼打?
可讓他投降,他又心有不甘。
這天晚上,從紫河的對岸,突然一支隊伍直衝過來,後面緊跟著一隊騎兵追殺。最後這隊騎兵被逼到了紫河岸邊,直接跳入了河中。
李克用得報,連忙派了一些人劃了十幾條船前去接應。最後從河中撈起了十餘人,其餘人不是被殺就是已經淹死了。
“是嗣源,大人,是嗣源!”李嗣恩激動的向李克用大叫,揹著李嗣源一路衝進中軍大帳。
李克用一見,果然是義子李嗣源,也不由的驚訝萬分。“快,給他拿衣服來,另外加加個火盆!”這樣的正月天,河裡都是冰凌,一般人掉進河裡就沒救了。
又是換衣服,擦身體,又是加火盆,好一會功夫,李嗣源才終於醒了過來。
看到李克用,李嗣源不由的流出了眼淚,這一路來,他帶著三百騎穿過金河,一直向東行,一來還想尋找機會救李國昌。可李國昌被押在單于都護府中,根本毫無機會。李嗣源便又來與李克用匯合,通報劉氏的情況,另一面,也是要來與李克用共進退。
看著李嗣源李嗣恩李嗣本三個義子,李克用感動萬分。聽到劉氏現在由李嗣昭保護著已經先一步撤入了陰山之北,找到了韃靼人取得了一塊庇身之所,也不由的高興不已。
這幾天沉淪頹廢,讓他一度意志消沉,可是現在,他卻不甘心就這樣失敗。
“夫人也知道大人被困於此,夫人讓我告訴大人一句話,壯士斷腕。該斷則斷,不然反受其亂。”李嗣源緊緊的裹著一件狼皮袍子,身體依然不斷的打著顫抖。
“壯士斷腕?”李克用揉著那隻獨眼,目光發怔。
“大人,眼下情況,帶著那一萬五步兵,是絕逃不掉的,關健之時,只有甩掉他們,帶著五千精騎才有機會離開。”李嗣源勸道。
李克用心神一震,水陀人現在就剩下這點人了,如果再甩掉這一萬五千青壯,那沙陀人還剩下什麼?仔細想想,夫人說的也對,繼續留下,最後一個也逃不掉。捨得捨得,不捨哪有得。
“可是眼下形勢,唐軍四面包圍,我們從哪逃?”下定了決心,現在最關健的就是如何行動。
李嗣源牙關上下交戰,端過李克用親兵遞上來的一碗熱茶,幾口喝下,身體終於舒服了許多。
他走到地圖前,指著地圖道,“來時我經過鎮**的營盤,鎮**兵馬不是最多的,可他們的防守卻是最嚴密的。三百騎衝過來,最後只活了十餘人,要不是大人接應,一個也活不下來。要想突圍,北面不可行,一來鎮**十分強悍,二來北面的紫河上的浮橋都燒掉了,我們沒有船隻無法迅速過河。現在天氣雖冷,可紫河上卻還是冰凌,一時間根本不能直接過河。”
“來時夫人已經想過這個問題,夫人的意思是,我們從南面突圍。”
“南面突圍?”李嗣恩大吃一驚。“就算真的能突出去,可是越往南,咱們不是越回到唐軍的包圍之中了嗎?還怎麼過陰山?”
李嗣源的手指向地圖,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圈。他的手指從現在的紫河南岸往南劃,回到朔州難道經過嵐州,最後到達黃河東岸的合河津,進入到了黃河西岸,最後沿著黃河橫劃,最後指向了天德軍,最後從那裡北渡黃河,一直指向陰山以北。
李克用也不由的吸了一口氣,這可是一個巨大且艱難的行軍路線,經過的州就得有六七個,數千裡之地。但是轉而一想,他都想不到,唐軍能想到嗎。如果唐軍也想不到,那豈不是能成功。現在朔州、嵐州、乃至到振武、天德、夏綏幾鎮兵馬都在紫河一帶,本鎮都很空虛。如果他們走這條路,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