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使居然如此放肆。李璟將軍件件指揮俱實,你私通海賊,還勾結海賊攻打下屬,並且事敗後又派兵再次襲擊李璟,事再敗後,居然還敢從暗襲改為明攻。眼下節帥府仁慈,不願起刀兵,特派本官前來調停,豈料你居然還要當堂行兇刺殺李璟將軍,你這是完全不把本官與堂上眾人放在眼中。封彰,你意欲何為。真想造反叛亂耶?”
“我不服。崔司馬你乃李璟之老師。自然處處向著他偏護於他。我要向王將軍申訴,我不服!”封彰大叫。
崔芸卿臉一沉,“本官就是由宋節帥與王牙將委託前來,宋節帥與王牙將都信任本官,你還叫囂著什麼?我看你是在大謝砦作威作福久了,都不知道頭上還有上官。今日你罪證確鑿,不但不當堂誨過,居然還要當堂行兇。實不可絮。來人,將他押起來,準備押回青州由宋節帥和王牙將審問發落。”
四個崔芸卿的家丁應聲進了進來,就要帶走封彰。王敬文這個時候連忙跳了出來,封彰雖然糊塗了,可人還是要保的。不但因為封彰手上的那些兵馬和地盤,更關健的是王家需要封家的鼎力支援。
“崔司馬請慢。”王敬文跳了出來,“我看今日封兵馬使是一時氣糊塗了,有些發失心瘋。不如先讓本官把封兵馬使帶回府,請幾個大夫好好醫治一下。明日再來調停如何?”
崔芸卿剛剛說的嚴厲。但其實不過是嚇唬一下封彰而已。他來時和宋威是早定下了此行基調的,不管這次的事情究竟是誰對誰錯。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調停,而不是問罪。宋威和王敬武現在都還沒有動手的打算,因此事關兩派的這場前哨戰,必然只是小打小鬧的結束,兩邊也都肯定會力保自己的人。
說白了,在宋威這個層面的人,誰對誰錯並不是真正最重要的。最要的是權衡,是掌握。
不過雖然早定下了調停的基調,但具體的操作起來還是有很大的餘地的。最關健的當然還是利益,宋威早就瞄上了登州港的繁華。登州港做為大唐的四大海港,而且是北方唯一的一個出海貿易港,其重要是不言而語的。
當年平盧軍從遼西的營州渡海來到青州建立起淄青平盧鎮的時候,一開始十分窮困。可因為安史之亂起,河北與塞外遼西遼東及諸國的陸路完全堵塞,大海與東北完全靠山東的海路。登州港於是開始極度的繁榮起來,海上商路異常的繁榮。李正已趕走了前任節帥自任節帥之後,從此藉助登州港和登州這條海路,專心的做起了走私貿易,為他積攢了大量錢糧。在不需朝廷供給糧餉,完全地方自給的情況下,居然沒用多少年就擴建了一支精兵,然後割據自立,擁兵十萬,將淄青鎮最終擴大到了淄、青、齊、登、萊、兗、海、沂、密、鄆、曹、濮等十二州,一度成為大唐的第一大藩鎮。並且將淄青鎮割據世襲了子孫四世近六十年。
朝廷後來平定淄青鎮割據,並分割為三之後,淄青表面上開始為朝廷掌控,歷任節度使都為朝廷任命。但是實際上,淄青鎮的根本依然掌握在平盧軍的手中,而平盧軍三萬七千五百兵馬中,又是各營頭林立,由各軍頭掌握。最後各軍頭都以最精銳的青州牙軍為首,牙兵的牙將基本上才是淄青鎮的真正掌握者。
王敬武家幾代為青州牙將,靠的就是手中那最精銳的牙兵。要供養一支如此精銳的牙軍,很大一部份的錢糧都是從登州港來的。封彰和王進分別掌握大謝砦和登州水師,可以說,兩人就掌握著淄青鎮最賺錢的地盤。兩人每年將一大部份錢糧上交給王敬武,然後王敬武與諸軍頭瓜分這筆錢糧用來養軍。封彰和王進雖然留下的只是一小部份,可依然讓他們養了一支強軍。封彰的那兩萬人馬和一百多條艦隊,就是如此來的。
宋威來到青州,想要改變節度使沒權的狀況,他利用招募團結兵之機將青州五千團結兵掌握在手,又與崔芸卿聯手招募了一支三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