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音狼狽地蜷縮了起來,後腦勺一陣陣的刺痛,估計是砸破了,她晃了晃腦袋,又挪動著雙腳,身後的手攀著牆壁重新坐起身,偏轉了一下頭,又緩慢地往旁邊挪去,試圖摸向門口的方向,忽然她就停了下來。
此刻地下室響起電鋸震動的嗡嗡聲。
聽著這聲響,她心下劇烈狂跳,之前白候破壞電鋸果然是沒用的,這會兒寧音能感覺到電鋸人拿著電鋸在附近來回走動,似乎在考慮先殺死誰,其中電鋸就在她腦袋的上方停頓了幾秒,然後電鋸人才走到下一個人面前,隨即就聽見電鋸鋸人的聲音,鋸齒碰在牆壁上的時候,發生尖銳聲,似乎連鐵牆壁都能鋸開。
虐殺開始了!
寧音聞著空氣中有著濃濃的鐵腥味,蒙著的雙眼盯著聲音響起的方向,眼前是黑暗的,卻又是血腥的,她知道有隊友被虐殺了,但她什麼都做不了,現在她能做的是尋找機會跟活下來的隊友一起逃出地下室,繼續留在地下室只會死亡。
想到這裡,寧音咬著發顫的牙齒,深吸一口氣後,用力掙著雙手上的鐵鏈,手腕被嚴實地纏了幾圈,沒有鎖口,就是一條鐵鏈,想要解開只能讓別人幫忙,她側了側頭,附近應該有隊友,她向著那裡挪過去。
而這個時候,電鋸人已經走到下一人面前,開始下一個虐殺,第二個了!
寧音不知道自己是第幾個死亡順序,她只能拼命往旁邊挪。
這時,她摸到另一雙溫涼的手,就在她下意識縮回去的時候,手的主人反手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身旁的大木箱邊躲藏一點身影,不至於讓兩人的舉動完全暴露在電鋸人眼裡,一邊極快地解開她手上的鐵鏈。
寧音雙手頓時恢復行動,一手扯下嘴裡的布和蒙著眼睛的黑布,儘管視線也恢復了過來,但地下室極黑,只有桌子上點著一支快要熄滅過去的蠟燭,暗幽幽地照出一圈微弱的燭光,並不能照明整個陰森血腥的地下室。
她借著一層薄光勉強看清楚身旁的人,是雲宴這個傢伙,寧音迅速解開他手上的鏈條,雲宴扯下眼前的黑布,看了眼寧音,一邊將嘴裡的布拿下來,一邊示意她也將腳鏈解開。
兩人動作利索,將腳上的鐵鏈也解開,雲宴便側靠著木箱,小心翼翼地望向地下室的四周,電鋸人已經在虐殺第三個隊友,血腥味極濃,空氣都粘稠了起來,此時電鋸人站在陰影裡,背對著他們,在另一邊拿著電鋸虐殺著隊友,但死了誰,除了兩人之外還有誰活著,他們無法知道,那邊實在太黑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兩人的死亡順序應該在最後面。
寧音單手按著雲宴的肩膀,在對方偏頭看她的時候,她也微微從木箱旁探頭望出去,就像雲宴那樣,她同樣看不見另外幾個隊友的情況,不過按照電鋸的聲音應該已經死了三個,她又轉頭望向門口,出口就在另一面牆壁的那邊,厚沉的鐵門並沒有完全關上,留著一條門縫,鐵門是虛掩著的,他們還是有機會逃出去。
而在蠟燭徹底熄滅之前,電鋸人猛地轉頭看向這裡,寧音心裡一驚,連忙縮回去,整個後背貼著牆壁,急促地呼吸了幾下。
過了半會,她緩了緩,電鋸人似乎沒有過來。
她這才用氣音問雲宴:「應該還有一個隊友沒死,在他還沒殺死第四個隊友之前,我們兩個阻止他的這個時間是安全的,要試試嗎?」
「隨便吧。」雲宴無所謂地應了聲。
「實在不行我們立刻逃!」
兩人的眼睛已經適應黑暗,依靠電鋸的聲音辨認出電鋸人的位置,兩人又對望一眼,下一瞬,頓時衝出去,電鋸人已經停在第四個隊友面前,寧音看見電鋸反光的一面,瞬間衝上去,一邊抄起一把斧頭扛住落下去的電鋸,手柄卻一下子被鋸開兩半,同時電鋸已經往下鋸,只是一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