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開始造反了,皇帝阿爺還在諱疾忌醫,還在掩過飾非。
在天下大亂,局勢崩壞之前,皇帝阿爺想的不是如何解決問題,而是逃避現實,寄希望於那不可能的希望。
而在安祿山已經起兵造反之後,皇帝阿爺又反應遲鈍,自己和師父以及天策府所有高層將軍制定出來的平叛策略早就遞上去了,可是皇帝阿爺卻遲遲不肯下決定。
他還不肯傳檄天下共討安祿山,他還在寄希望楊國忠所說的,造反的只是安祿山一人,不出十天安祿山的部下就會將他的人頭送往長安!
甚至連河東節度使被捉了,被安祿山殺了祭旗了,皇帝阿爺也不知道趕緊任命一個,這已經不是昏聵了,簡直是麻木!
與此同時,李倓更有些惱火,因為楊光翽的被抓,其實是天策府放任的結果。
安祿山要造反,天策府早就知道也早就做了各種準備,比如聯絡顏杲卿,顏真卿,張巡,嗣吳王李祗(李峴的親叔叔,吳王李恪的親孫子),但就是沒有提醒楊光翽。
師父一早就有預言,安祿山在造反的時候,會去太原劫持楊光翽,但自己這邊卻故意放任這件事情,就是因為楊光翽是依附楊國忠才獲得的河東節度使之位,毫無軍事才能,他被劫持了正好可以讓李光弼上。
本來這一切都極為完美,哪知道皇帝阿爺就是遲遲不肯下任命,而現在坐鎮太原的太原尹王承業不但廢物,更加有許多貪功又自作聰明的小心思,比楊光翽還要不如!
國家危急如此,河北之地淪為地獄,數以百萬計的的漢家百姓正在慘遭殺害,無數漢家女子被這些禽獸糟蹋蹂~躪,痛苦哀嚎;而且若是皇帝阿爺再不及時妥善應對,這些幽州獸兵還有可能殺入河南道都畿道,將那裡的一切美好毀於一旦!
此刻親眼目睹這些奚族騎兵的獸行,李倓心中滿腔的悲憤便一下化作了沖天的怒火,恨不能一杆長槍,一張寶弓,將這些幽州獸兵,有一個算一個,通通殺死,送他們去十八層地獄!
此刻李倓的眼中,世界已經是一片血紅,這些一臉兇惡朝自己衝來的奚族騎士,不但沒有讓李倓產生絲毫恐懼,反倒刺激得他渾身的血液燃燒,嘩嘩嘩嘩……李倓清晰無比地聽到了身體裡血液奔騰的聲音。
這是傲血戰意第八層——血如驚濤,因為憤怒,李倓在第一時間就傲雪戰意激發到了他所能掌握的最高狀態!
轉瞬之間,李倓已經衝到五十名奚族騎士跟前,他大喝一聲:“我殺了你們!”面目猙獰有如魔鬼。
李倓的相貌可以算得上是英俊無比,但在此刻,和他正對面的兩名奚族騎士卻明顯有些膽寒,眼神中有慌亂的神色,動作也明顯慢了那麼一瞬,隨後大喊一聲,將手中長矛刺向李倓,然而李倓的長槍早一槍刺穿一名奚族騎士的脖子,隨後一個橫掃,這顆頭顱就已經和身體脫離,在頸血還未噴出的時候,李倓的槍尖就再次直接捅進另一名奚族騎士的嘴裡。猛的一攪。半顆腦袋就被攪成了爛西瓜。紅得白的一起飛濺出來。
李倓胯下戰馬速度絲毫不減,腥熱的鮮血澆在他的身上,非但沒讓他產生任何不適,反倒產生一種極大的愉悅。
此刻,李倓的腦中只有那些倒在地上的漢人百姓的屍體,以及那些在這些胡族獸兵身下痛苦哀嚎的漢家女子的畫面,李倓無比渴望這些胡族獸兵的鮮血噴射過來的氣息,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澆息他心中的怒火。
片刻之間李倓已經血染徵袍。半張臉上都是鮮血,有如惡鬼一般。長槍再次如龍探出,槍頭髮出龍吟一般的聲音,再次鑽入兩名奚族騎士的耳後和眼睛,不等屍體倒下,李倓已經殺透敵陣,胯下駿馬神駒如龍長嘶一聲,去勢如電,載著李倓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殺向那些拼命衝向馬樁子的胡族獸兵當中。
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