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給天策府喊冤,大罵楊國忠是欺騙皇帝的奸臣,然後他們就被一頓打。叫嚷得兇的就被抓到了長安、萬年兩縣的監牢裡去。
而另一邊,但凡和蘭陵王、建寧王親厚的官員,也全都被革職軟禁,還在長安的王元寶王家,倒沒有直接衝到家裡去拿人,但也派了重兵牢牢監視。
總之,就是一時間人心慌慌,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十六王宮。南陽王李系,著急忙慌地來到廣平王府。找到他的大哥廣平王李俶,張口便問道:“大兄,皇阿爺這是怎麼了,他難道真的糊塗了嗎?就看不出楊國忠這是欺君罔上嗎?”
李俶嘆了一口氣,把自己這個二弟拉到內室,搖頭道:“不是皇阿爺糊塗了。是你糊塗了。二弟,你難道就沒看出來嗎?”
“看出什麼?”
“這是皇阿爺和三弟在鬥法呢,我們那個三弟當真是了不得了,竟然把皇阿爺一下逼到這種地步了……”李俶愴然地說道,臉上表情複雜。說不出是感慨,還是憂心,還是羨慕嫉妒恨,或者都有吧。
“啊……”李系張大了嘴巴,一直以來李隆基太強勢了,囚禁父親兄弟,囚禁兒子孫子,一天之內毫無理由殺掉三個親兒子。阿爹太子李亨也被逼得兩次離婚,每天惶惶不可終日,才四十多歲就一頭白髮,蒼老無比,這麼強勢的一個皇帝,竟然會被自己的三弟逼迫?
“大兄此言何意?小弟愚鈍,還請大兄細言之。”
李俶看了他一眼,輕嘆一口氣道:“你想啊,這些年來,天策府的所作所為,戰必勝,攻必克,四海商社富可敵國,所有世家權貴都和四海商社有生意上的往來,都要求著四海商社,三弟幾乎已經得到了所有世家的支援。
這幾年來,天策府又廣施善政,楊國忠各種胡作非為,比如京畿道大災,楊國忠非但不賑濟,反而加倍收稅,最後這些都是多虧了天策府才活下來;
楊國忠在南詔葬送掉二十萬大軍,又要在京畿道強行徵兵繼續去南詔送死,最後也是天策府戰了出來,一舉滅亡南詔,那些之前去南詔必死的京畿道百姓豈不家家戶戶對天策府感恩戴德?
到現在,安祿山二十七萬幽州軍起兵造反,天下各鎮兵馬都被回紇牽制,天策府竟然能憑藉一己之力,獨自抗衡幽州軍二十七萬叛軍,數次擊敗叛軍。若不是杜乾運貪功無能,又豈會讓幽州叛軍攻破河東,只怕不出一個月,天策府就真能平定叛亂。”
李系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道:“既如此,那不是很好嗎?”
李俶看著這個二弟,臉色極為難看,過了半響才低聲道:“二弟,你怎麼還不明白。天策府如此強勢,這麼強的兵力,這麼高的威望,安祿山造反,最大的責任就在皇阿爺,最後卻被天策府,被三弟平定了。
如此一來,皇阿爺的威望豈不是一落千丈,三弟的威望卻一下升到天上,他又有各世家權貴的支援,又得天下百姓愛戴。皇阿爺對他豈能不深深忌憚提防。
皇阿爺從長安消失這麼久,不就是去河北道前線奪三弟的權了麼?只是沒想到啊,皇阿爺竟然敗在了三弟手上。”
李系嘴巴一下張得大大的,呆愣了好半天,才悠悠醒轉過來,顫聲道:“那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還有,皇阿爺為什麼明知楊國忠名聲如此不好,杜乾運如此無能,還要繼續重用楊家的人,重用杜乾運呢?”
……
“陛下現在要對天策府和建寧王動手,阿兄你說他們哪邊會贏?我們京兆韋氏該如何做?”
長安城,緊鄰親仁坊的安邑坊,京兆韋氏,韋賁府,韋輝找到了自己的哥哥。問出了相似的問題。
韋賁摸著鬍鬚道:“誰贏誰輸不太好講,但有一點是明白的,若是陛下取勝,戰亂必定不能這麼快平定,而我們這些世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