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再擺一座偷天大陣!”
說到這裡,她目光看向陳二牛,緩緩道:“你在禁區外圍待了這麼多年,該知道一旦九皇和灰霧闖出深淵,大荒將面臨什麼!”
陳二牛想到在禁區東躲西藏的那些年,臉色微微一變。
當初他們只是在外圍而已,就幾乎丟了半條命,陰魂被汙染,屠卬甚至差點變成一個女人,要知道他和屠卬都是準帝。
就連他們都擋不住灰霧侵蝕。
還有幾人能在灰霧中保持清醒?
李秋水彷彿是怕他們不夠絕望,沉默片刻後,又冷漠道:“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九皇不死不滅,他們的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重生,元初天尊剝奪了他們的自由,卻也賜予了他們永生,所以我們面對的,本就是一場無法勝利的戰鬥,死亡和絕望才是這場戰爭的主旋律,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與其替他們打一把虛假的傘,不如早日撕碎妄想,在風雨剛落的時候,讓他們看到真正的殘酷,用鮮血和死亡澆灌出一把敢殺人的刀。”
“沒有意義。”
夏無憂不忍道:“帝境之下如螻蟻,他們此時拔刀,無非就是青山埋賤骨,再添滿地屍體罷了。”
“不需要意義。”
一直沉默的陳知冬緩緩起身,轉身向門外走去,冷冽聲音傳回院子:“哪怕青山埋賤骨,屍橫遍野,至少曾戰鬥過!”
院子再次變得寂靜下來。
大荒如今最強的戰力都在這座院子裡。
也就是說。
他們的這次談話將決定大荒無數人的生死。
所以今晚整個大荒的人都在看著這座院子,帝星之上,道門之中,白玉京內,隱世宗門,還有諸天聖人....
就連遠在南海的赤帝和須彌山上的佛祖,看似雲淡風輕,實際上也將目光落在了這座小小的院子之中。
當陳知冬推門而出。
那些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
沒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沉默到了極點。
陳知冬恍若未覺,她穿過遲疑巷,走過白虎街,最後來到月牙湖。
月牙湖中,青樓燈火輝煌。
只是沒了霏靡絲竹之音,湖畔上船行如織,人影綽綽,他們都是大唐官員和修行者。
自皇帝自囚太極殿,李玄策閉門不見客,青樓便成了長安中樞之地,一道道指令從青樓發出,頒佈諸州,艱難維持這著山河不倒。
陳知冬登上落寶樓最高處,看著那兩鬢微白的青衫,沉默片刻後,她問道:“柳先生,你要不要做皇帝!”
柳七轉過身來看著已經變得陌生的小知冬,微笑道:“看來院子裡已經有了決定,只是沒想到來的人是你,我以為會是墮仙!”
“或許是因為我不是人,自然對這人間冷漠一些。”
陳知冬平靜道:“柳先生那四個字我很喜歡,如果柳先生要做皇帝,我去把所有皇帝都殺了!”
柳七搖了搖頭:“沒有意義,現在大荒需要的不是皇帝,而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除非陳留王歸來,先帝復生,不然任何人坐上那把椅子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