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失去登聞鼓的陳知安,在本座眼裡算得了什麼...”
當週如佛以一種暴虐且冷漠的口吻認真說出這句話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片刻後,人群倏然散開,原本擁堵的遲疑巷竟瞬間變得空曠了許多,都生怕離周如佛太近被一劍給劈死。
熱血少年叫做勇敢,或者無知而無畏。
但周如佛不是熱血少年,他年逾四十,放在俗世已經是做爺爺的人了,所以他只能叫做白痴。
陳知安單人仗劍,橫刀立馬殺穿虛神境戰場,劍斬兩千甲,劍斬小魔王,劍斬天命屠蘇,又踏上天路劍斬姬無道,一步殺一人,於萬萬人中劍斬皇甫明夭。
最後跨越數座戰場,於聖境戰場接引大荒氣運,登天擂鼓,邀荒古大帝於萬年前一拳遞出,將鎮壓無敵的神帝打落塵埃。
他的崛起之路,佈滿了荊棘和血腥,他腳下踩著無數天驕的頭顱。
他殺人無數,殺得天下膽寒,數座天下皆驚,累累白骨為他鋪就一場登天路,曾有資格與他為敵的人,被他一劍砍下頭顱的人,如今大多已在天道榜上成為數座天下最璀璨的那一批人。
如果沒有陳知安。
此時站在這裡的許多人,大概都已經成了一堆白骨。
而現在周如佛居然說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他不是白痴是什麼?
“廢物,一群廢物!”
周如佛站在人群中,目光掃過四野,看著往日對自己低眉順眼的人竟用那種目光看著自己,再也壓抑不住心底殺意,胸腹間好似有一場大火,想要把這滿城詭異目光都燒的乾乾淨淨。
他是這麼想的。
也是這麼做的。
只見頃刻之間,遲疑巷裡升起一輪太陽,將夜幕映照的宛若白晝。
金光如線亦如劍。
裹挾著恐怖高溫轟然向葉旌湧去。
葉旌手掌擎天,演化出一口散發著神秘符文的古樸大鼎,垂下縷縷元氣將那湧來的金色光線擋住,可瞬息之後,只見無數嗤嗤聲響起,那口大鼎竟被融化成了虛無。
“區區通玄,不知所謂!”
周如佛冷哼一聲,一拳遞出,正重新演化大鼎的葉旌瞬間被砸退。
當葉旌後退,他庇護之下的無數修士便被暴露出來。
金色線條激盪散開,無數人都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不敢直視周如佛。
有些修為低微的修士更是瞬間被刺瞎了雙眸。
周如佛暴虐似虎,如同一輪行走在人間的烈日,雙眸中散發著癲狂殺意,看也不看滿場修士,直逼蕭薔,還未近身,那熾烈高溫就已經將蕭薔逼退數步。
然而遲疑巷本就逼仄,蕭薔又能退到哪裡去,不多時便被逼至牆角,就連她身後的護道人,都被一尊散發著恐怖氣勢的大宗師壓制。
周如佛橫行無忌。
只見他一手擎住蕭薔玉頸,嘴角掛起嗜血殘忍的笑容:“婊子,誰還能救你,又有誰敢救你?”
蕭薔有傾國傾城之姿,也有魅惑眾生之意,仰慕她的宗門天才和聖地聖子不計其數,無論她出現在哪裡,總有天驕擁簇,鞍前馬後護她周全。
可此時面對宛若怒目金剛的周如佛,當初那群擁簇在她身邊的聖子都彷彿集體眼瞎了一般,紛紛低頭看著腳尖兒,根本不敢與周如佛那雙嗜血眸子對上。
“哈哈,全都是廢物!”
周如佛仰頭長嘯,多日來的怨憤一掃而空,這一刻只覺天寬地闊,大可恣意放肆,什麼陳知安,什麼天道榜天驕,都不過一群適逢其會竊登高位的豎子而已。
心境變化之下。
只見他身上氣勢陡然拔高,頭頂那道金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