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他殺我...”
姬無敵微微一怔,看著元歸遠去的背影陷入沉默,須臾後,他又低頭看著膝間‘夜半’,感受到劍中傳來的肅殺之意,一顆道心再無半點漣漪,冷漠道:“我為白帝,世間誰能殺我!”
......
陳留王府的婚宴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賓客們只潦草飲酒一杯便轉身離去。
一來是他們都知道陳留王這場婚禮大概並不會太過開心,二來則是他們被臨時徵調入禮部 緝捕其餘天下修士,禮部丟出厚厚一摞緝捕文書,裡面記錄了數千別座天下修士的罪行,還有許多荒奸。
罪行五花八門,殺人掠貨、佔山為寇,搶奪元石等等自然是罪大惡極,然而還有許多諸如毀壞良田、隨意大小便、逛勾欄不付樸資之類的行徑。
這些罪名很好笑,充滿了荒誕意味,別說是雲裡來風裡去的修行者,便是世俗稍微有點身份地位的世家子也不可能因此而獲罪。
可誰叫這緝捕文書上落了陳留王的印戳,既然陳留王說他們有罪,那必然是有罪的。
帝族、隱世宗門、大荒修行界傾巢而出,一場挖地三尺的大搜捕展開。
......
月明,星稀,客走。
三更將至時,陳知安抱著小清兒向青樓走去,李西寧也換上了簡單樸素的道袍,除了頭上髮簪梳成婦人模樣,好似一切都沒什麼變化。
新婚夫婦就這麼走在清冷街頭。
月光灑在雨後的青石板上,顯得有些寂寥寧靜。
兩人並肩而行,不知過了多久,陳知安忽然止住腳步,看著李西寧道:“你其實可以不必委屈自己,這場婚約於你而言實在太不公平,哪怕你不與我成婚,就憑老太君的關係,我也會護住西伯侯府不倒!”
李西寧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沉默走著。
陳知安眉頭微皺,繼續道:“如果是因為當初那件事,現在你已經是道門掌教關門弟子,又是天道榜第五人,沒有人敢在背後嚼舌根,大可不必在意。”
李西寧忽然回過頭來,看著陳知安一字一句道:“你喜歡我。”
她神態認真,語氣清冷,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不是在詢問陳知安。
陳知安沉默不語。
雖然他和李西寧之間並沒有太多交集,但在他心裡,李西寧的確是最特別的一個,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眼前這姑娘。
或許從在閣樓上看到這個清冷孤獨的姑娘,四目相對兩次敗下陣那時起,就再也沒有忘記過,所以當知道姬無道曾對李西寧有過覬覦之心時才會那麼憤怒,才會心心念念要將之坑殺,最後更是一劍砍下其頭顱。
“你喜歡我。”
見陳知安默然不語,李西寧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如寒梅綻放,傾國傾城,好似那清冷月光都柔和了幾分,一臉認真道:“你喜歡我,恰好我也喜歡你,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成婚?”
陳知安微微一怔。
雖然他也曾十分白痴地幻想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每個有點姿色的女子都對自己一見傾心,投懷送抱,哭著喊著要成為自己的後宮之一,然後自己靠著征服女人而征服天下。
可這畢竟不是故事。
這些年他身邊形形色色也有許多姑娘,諸如隨性灑脫的徐螻、胸大無腦的於塗塗、寡婦姜白虎、甚至是青樓柳媚兒、帝女蕭無憂,這些人無不是世間絕色,按照那些狗血劇情來看,她們最終都應該是自己後宮團之一。
可實際上徐螻一心惦記著把柳七綁回道門,於塗塗當自己是妖主他哥,姜白虎幻想成為自己的大嫂,柳媚兒多半惦念著狗哥,而蕭無憂臨死前想著的大概是薛衣人!
和他通通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