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道友,請!”
林青禾伸手虛握,一座石舟出現在秘境中。
石舟並不宏偉,至多隻能乘坐兩人,舟身修長,有氤氳之氣流轉,散發著古老氣息。
在虛空中似隱似現,竟彷佛不存在於現實之中。
司水見此臉色微變,深深看了林青禾一眼,感慨道:“沒想到魔帝的墟舟也在夫人手中,如果不是你身上沒有故人之相,在下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我們之中的某一位了!”
“奴家只是運氣好,撿了些東西而已。”
林青禾直視司水的目光,臉上掛著嫣然笑容,雙眸如琉璃沒有半點異色,彷彿真的只是因為運氣好。
不過這種話連司火那樣的蠢貨都不會信,忍不住冷笑道:“你哄誰呢,那丫頭的琉璃盞你撿到就算了,畢竟她也瞧不上白帝送的玩意兒。
可這墟舟乃魔帝煉化一片星河打造,連赤烏那老小子都拔了兩根毛,代表天下極速。
別說你只是聖人,你就算是準帝,也撿不到它!”
林青禾笑而不語。
“司火,走吧!”
司水臉色微黑,轉身登上墟舟,朝林青禾微微抱拳道:”無論如何都要多謝道友將我們喚醒,以後若有驅使,但請傳信便是!”
“那青禾就祝兩位道友早日重返帝境了。”
林青禾微微屈身,只見虛無之間濺起漣漪,墟舟瞬間消失在秘境。
再出現時,已是大荒天下南巫之地。
“林青禾那女人不簡單。”
從墟舟走下,目送它離去後,司火忽然開口道。
他雖然脾氣暴躁,卻並非真正的蠢貨。
司水緩緩點頭道:“當然不簡單,她身上沒有故人之相,卻有故人之資,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而且她那秘境就在神帝眼皮底下,竟能讓神帝對我們的存在毫無所覺,再有那琉璃盞、墟舟、區區一個聖人能讓兩件帝兵認主,這本就是一件不簡單的事!”
“這是個妖孽橫生的大世。”
司火雙臂微張,看著灰茫茫的天空忽然大笑起來:“不過這樣正好,當年就我們九個打來打去實在太沒勁,只有這個妖孽橫生、眾星璀璨的世道才值得老子認真玩上一場!”
司水也笑了起來,抬頭看著天幕,感受到那越來越薄弱的道則力量,感慨道:“入了大荒才真切地感受到,這麼多年過去,祂真的越來越虛弱了,甚至都遮不住這眼,我看到一雙雙眼睛落在蒼穹之上,我們亦當如是……”
“見過兩位聖人...”
就在司火和司水躊躇滿志,只覺天闊地寬打算大幹一場時,忽然耳邊響起一道平靜聲音。
司火和司水倏然回頭,卻見遠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面容清秀,青衫落拓,揹負一個黑色劍匣,座下騎著一頭神俊異獸,氣度從容!
他未開口時兩人竟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司水和司火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一絲驚訝,這年輕人分明只是一個洞天境修士而已,怎麼能躲過他們的神念。
沉默片刻,司火問道:“小子,你是何人?”
“晚輩陳知安。”
那年輕人含笑道:“晚輩只是路過,見兩位前輩道韻流轉,隱有道則顯化,氣度非凡,不似大荒人物,身為東道主理當前來問候一聲,以盡地主之宜。”
“原來你就是陳知安,大荒陳留王。”
司火雙眸倏然變得凌厲起來,如同兩輪熾日,叫人不敢直視。
雖未出手,那灼熱高溫卻讓陳知安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扭曲。
其立身之地的草木瞬間化為灰燼,就連石頭都開始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