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娘看到女兒嚎哭不已,終是放開顧懷珺的手來哄女兒。 世界總算安靜下來了。 另一邊,因為先帝和太后剛去不久,眼下是特殊時間,臣工們不僅要守孝食素,而且還禁止嫁娶與飲酒作樂。 所以虞府這壽宴辦個格外低調,沒有絲竹雅樂,亦無伶人作舞,更沒有美酒與大魚大肉,清一色的素餐。 本來大夥兒也不想來的,結果虞謙搞了一個慈善活動,呼籲大家一起為揚州捐銀。 這事打著正義的旗號,連皇帝都有意無意誇讚幾句,因此參加的人還真不少,就算沒有來的,也吩咐府上的管事送來厚禮。 虞府這日好不熱鬧,似乎又回到了虞謙還是丞相時的盛況。 眾人省去恭賀這一道,在虞府對錶達對先帝的緬懷之情,好端端的喜宴,除了人多,真給辦成了一場追悼會。 一大早,虞清婉就起來梳妝,被陸明瑜斷過一次手,又被珍璃郡主推入河裡一次,嬌生慣養的身子骨早廢了。 但美人病了,也依舊是個病美人,弱不禁風惹人好生憐愛。 經過她特意的打扮之後,一襲素色衣衫,腰間掐了根蔥綠絲帶,走路弱柳扶風,再配上那帶著絲病氣的臉,真是美絕人寰。 “表哥來了嗎?”聲音柔柔軟軟叫人酥到骨子裡去。 她口中的表哥不是誰,正是那惹怒太后斷了仕途的難兄難弟秦臻。 虞清婉先前眼高於頂,做著母儀天下的美夢,如今太子倒臺了,原家也因承恩公謀反而徹底完蛋,她母親雖然僥倖逃過一劫,但在虞家活不如狗。 所以她先前無論如何也看不上的秦臻,此時在她眼裡千般好,萬般好,聽說秦臻要來,一大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的近身丫鬟流月輕聲道:“大小姐,表少爺已經來了,就在外面幫忙招待客人。” 虞清婉美目含羞:“你可告訴他,我想見他了?” 流月掩唇笑道:“自然是告訴了,奴婢還說大小姐身子弱,見不得風,讓他等會兒直接過來找您。” 虞清婉望著銅鏡中的絕世美人,笑吟吟地道:“昔日白漪初在時,尚且能與我相提並論,如今白漪初死了,我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流月附和道:“可不是嗎?眼下誰還能有小姐美?” 說到這個,虞清婉就來氣,美麗的面龐因為生氣而扭曲猙獰:“都怪外祖父,放著好好的官不做,做什麼亂臣賊子,好處沒撈到,反而讓我們受盡連累!” “真是沒用的老貨,死了也好!要不是他,憑我這幅相貌,早就是宮中的娘娘了,現在何必要討好一個連做官的可能性都沒有的人!” 流月在為她取下一支顏色豔麗的珠翠:“小姐,國喪期間,我們就不戴這豔麗的顏色了,不過就算沒有這些襯托,小姐依舊是絕色美人兒。” 聽了這話,虞清婉心裡才舒坦一些,她乾脆在臉上撲了些粉,使得她看起來愈加柔弱。 看著自己美若天仙的面龐,她又開始生氣了,惡狠狠地咒罵陸明瑜:“真不知虞清歡那小賤人走的什麼狗屎運,竟然成了護國王妃,如今肚子裡又有了賤種,被淇王那眼盲心瞎的人寵上天!” 流月嘆息道:“可不是嗎?聽聞淇王為了她連太后都開罪了。” 虞清婉咬牙切齒:“瞧她那不乾不淨不檢點的騷樣,出嫁前就與表哥勾勾搭搭,出嫁後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放過,也不知道她肚子裡究竟是誰的種,也就淇王瞎了才把她當掌心寶!” 流月憤憤不岔地道:“可不是麼?奴婢聽聞她還被北齊人給擄了去呢!算算日子,這肚子裡的種指不定是北齊蠻子的!” 虞清婉越咒越過分:“可不是麼?落入北齊人手裡,哪裡還能幹淨出來,估計北齊蠻子都把她睡爛了!” 她獰笑不止,笑著笑著忽生一計:“哎,怎麼沒人懷疑虞清歡肚子裡的胎?如果我們把她肚子裡的胎是北齊人的賤種這事傳出去,你說會怎樣?” 流月面目可憎地道:“還能怎樣?估計王妃都做不了了。” 虞清婉得意冷笑:“你找個時機把這事傳出去。虞清歡這賤蹄子白吃白喝虞家的飯食那麼多年,現在想一腳踹開虞家,門都沒有!她以前是狗,現在怎麼配昇天?就讓她回到陰溝裡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