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奶香縈繞口鼻,姨娘卻無暇品味,馬上那毒藥就要碰到自己的嘴唇了,死亡帶來的壓迫感和絕望感逼的姨娘快要崩潰,她想跑,可是逃不掉。
她只有一張嘴能動。
“不,不,我招……乃糊中有毒。”當碗沿碰到她的嘴唇的時候,姨娘終於堅持不住了。
林孝珏一擺手,難為她的丫鬟立即退到一邊。
林孝珏變得肅然,道:“說吧,為何下毒?是受誰人指使?”
周清媛這時候不能發聲,再發聲,只能將禍水全都引在自己身上,她目光冰冷的看著身如篩糠的姨娘,雖不能開口明說,也要用目光讓姨娘自打,頂定住壓力,不可出賣她。
姨娘觸碰到周清媛的目光,那目光狠厲決絕,是在威脅她,她整個人像是困在冰窖中一樣,四肢百骸,都都冷了。
她怎麼會出賣自己的女兒,就算別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會啊,可是女兒不相信她。
女兒讓她下手,就是萬一暴露了,還推她出來定罪。
她都懂,心冷,真的冷,是寒冷的冷,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人,可是卻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怎能不讓人心寒。,
可是這樣也不能不做,女兒不容易,她是姨娘,沒給女兒好的出身,為女兒擋災,是理所應當的。
想通這些,姨娘心冷忽然生出膽量來,不能拖累女兒,她要多一些智慧。
她一邊哭一邊道:“我沒有下毒,我沒有下毒,公主這是冤枉我。”看向張氏:“大夫人,您是最公道的,可得為奴婢做主啊。”
張氏憤懣的看向姨娘,要害死她兒子的時候都無動於衷,現在知道找自己求情了。
她聲音低沉道:“你沒有下毒怎麼不敢喝,沒有下毒怎麼知道里面有毒?還敢強辯,看來真得把藥灌倒你肚子裡,你才肯招。”
姨娘佯裝很是驚訝失望的樣子:”連大夫人您也說這樣的話,奴婢在周家沒有功勞也為周家生了側妃,您不能沒有證據就誣陷奴婢,奴婢是冤枉的,都是永安公主要陷害女婢。”
她一個沒有的姨娘,林孝珏真不知道要陷害她什麼?找快感。
她嘖嘖出聲道:“原來姨娘有恃無恐,是因為覺得本宮沒有證據啊?”
劉氏在一旁道:“計算沒有證據也一定是她們乾的。”她又指著周清媛:“平時不出事,你一回來家裡就出事,說不是你們下藥誰信?”
這個老虔婆處處跟她做對。
周清媛忍無可忍道:“沒有證據夫人還敢這麼理直氣壯?我是周側妃,是漢王的側妃,你想汙衊我,也得掂掂斤兩。”
林孝珏一笑道:“是不是汙衊,找到證據就知道了。”
說著看向下人:“搜姨娘的身。”
那包著毒藥的蠟紙還沒來得及處理。
姨娘再也鎮定不起來,大哭著不讓丫鬟們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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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將姨娘身上可以的油紙交給林孝珏。
林孝珏看了看上面殘存的粉末,搖搖頭:“不嘗一嘗,很難知道是什麼毒藥。”
藥是方顏夕給的,周清媛也不知道,她又很想替姨娘開脫,可是不敢張嘴。
姨娘道:“那,那不是毒藥,是我用的參苓白朮散。”
以前周老太太常服用參苓白朮散,估計她就知道這一個名字。
林孝珏道:“你就不會挑個別的名字說嗎?參苓白朮散什麼顏色?這個什麼顏色,就知道胡說八道。”
她就是做藥的,參苓白朮散能不認得?周家其他人都為姨娘的班門弄大斧而感到可憐。
姨娘驚慌失措中,還得帶著羞愧,真是無法自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孝珏忽然冷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