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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陡然間有了絲鄭重,蘇巖也不再溫軟相笑,那樣精緻的眉眼一凜,無形中多了幾分深沉。初夏知道沒有好喝的白開水,要來的終歸要來。
“溫瑋這三天在醫院陪著碧藍,梁伯父尚未脫離危險期。”簡單的陳述,說出了溫瑋消失三天的蹤跡。其實不同她說,初夏也猜得出。
可令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會是這個蘇巖來找她,而不是溫瑋本人?!他到底在想什麼,那樣無故與她糾纏大方言詞說不放手,甚至不惜拿祝君他們威脅她,就是想看到她的不堪一擊?
“溫瑋跟碧藍從小相識,雖未曾有過婚姻之約,但兩家早已預設了他們。梁伯父今次病重,昨晚病床前……”蘇巖在最關鍵的時候停頓,讓初夏的心跟著停了下來,多重預想在浮動,究竟哪一個會被落實?蘇巖看著初夏,欲言又止,“初夏,我很早之前就聽過你的名字,早到我自己都不明白那個時候便記住了一個陌生女子的名字。只是因為這個名字,讓那個驕傲偏執的溫大少爺從此變得更加深沉莫測。”
初夏扯了扯嘴角,最後那個詞的形容,著實吊起了她的興趣。
彷彿也笑自己的形容,蘇巖搖了搖頭,說:“我跟蘇博並不是與他們一起長大的,溫瑋兒時的樣子也只是聽周鼐描述的,整天繃著一張臉高高仰起脖子眼睛看著天上跟個古代笑皇帝似的,被人寵壞了,誰都不放在眼裡。後來溫夫人離世,溫瑋性情大變,從一個驕傲的小皇帝變成了一個活脫脫的小流氓,大禍小禍一起闖,就怕哪天沒闖禍他覺得世界太清閒。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就在跟一幫人打架,明明已經頭破血流我看著都心痛了,他卻不知道疼,抹掉臉上的血繼續打。
“再後來,他被溫叔叔送到鄰市的學校,因為整個省會已經沒有哪家學校敢收他了。高三那年他回家沒說幾句便又跟溫叔叔槓上了,溫叔叔一氣之下把他送到新加坡消氣。所有人都說溫瑋壞的更加無以復加了,我卻感覺出他的不同,至少他在看見院內的花圃時會無意間輕笑,即使只是嘴角那隱約的淺淺漩渦。情人節那天他打電話回來讓周鼐幫個忙,我的猜測被證實,他喜歡上一個女孩,並且喜歡到願意在為她改變自己。”
正文 我以我心賭你心,不論輸贏!(四)
喜歡到為了她改變自己。
反向論證,她又何嘗不在改變!變到後來她都對那個自私任性的女孩有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是誰,將她寵到無法無天,忘記了世界上除了她和他,還有其他責任?
“他怨了我這麼多年,明明已經有了別人,還一邊表示著對我念念不忘。我突然有點恨自己,恨自己的決絕不夠死心徹底。”念念不忘的又何止他一人,她不也是?
懇用了這麼多年時間都沒能將他從自己身體抹去,到底是誰在堅持,誰比誰更偏執?如果說一開始初夏尚未明白蘇巖為何來找她,那麼現在她多少有點明白了,明白之後又開始恐懼。蘇巖會跟她談及兩人的過去,是不是意味著某些東西在變質?若真是那樣,她忽然有了種孤勇,與其讓別人來掀起那層透明的紗布,不如她親自來,“蘇巖,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梁伯父希望在他生命逝去之前,看到碧藍出嫁。”蘇巖的眼中浮現一抹驚訝之色,想起醫院外那一幕,流著淚的女孩癱坐在臺階上,哭成了一個淚人。而現在坐在她面前的,彷彿瞬間長大,那層強大的防護是本來就存在,遇上危機時本能冒了出來進行保護,還是不過一層強裝的鎮定?蘇巖靜靜觀摩著初夏臉上的表情,最後一句話哽在喉嚨裡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說出,“溫瑋答應了。”
尾音剛落地,最激動的不是初夏,而是蘇博。聽潮閣首發。tingchaoge。
讓他猛然抬起頭看向蘇巖,全然一副不可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