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把師父氣得更老!”
小惜坐在旁邊,正低頭為自己縫製一件道姑袍子,嘴角漾出了笑容。
非魚見到她微笑,懸掛的心放了下來,愉快地折起信紙。“這信可要儲存妥當,萬一哪天我師父出名了,他的『墨寶』、『真跡』可就值錢了,到時候我可以發一筆小財。”
“二哥要回芙蓉村,那我留在這兒,幫你守著孝女廟分壇。”
“怎麼可以留你一個人在這兒!你當然跟我一起回去。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師孃嗎?現在多個小娃娃,你一定更想看了。”
“我是很想見二哥的師孃……可是……”小惜摸上胸口,那裡有小歡師孃親繡的八卦香包,二哥將這個護身符轉贈給她,或許他當時是無心之舉,但對她而言,意義卻是格外重大。
已經……重大到心頭擱著一張爽朗的大笑臉了。
她註定是無法清心了。當尼姑時,為了彷徨的鬼魂流淚:當姑娘時,又為自己的心事煩惱,要她五蘊皆空,實在難上加難啊。
唉!雖說人生免不了煩惱,可這種煩惱的感覺還不錯,想著想著,就算作夢也會笑出來……
非魚見她右手捻著針線,左手按住心口,目光不知放在什麼地方,痴痴地朝空氣傻笑,不禁又為她擔心。
難道她不想跟他走,是為了這兒的心上人?
正在猜測時,門口走進一個風度翩翩的俊美書生,頓時令非魚心生警戒。
“小觀音,我今天來求你為我祝禱,保佑我明年考上秀才。”
非魚涼涼地道:“你不用功,再怎麼求,也考不上啦。”
“咦?”書生臉色尷尬。“那個……我今天回去就用功,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非魚搖頭道:“我們這裡不拜文曲星,來這兒求沒用。”
“可是……”書生眷戀地望向小惜。“小觀音很靈,我來求她。”
小惜避開那痴纏的目光。來者是客,既然人家要她幫忙,她總得做點事。
“二哥,我來幫趙公子上個香,求孝女娘娘……”
“小惜,今天不用你忙。這樣吧,姓趙的,你不妨拈個籤詩。”
非魚不由分說,將籤詩筒塞到趙書生面前。
“好吧。”趙書生只好抽了一支籤,想要遞給小惜,中途卻被非魚截走了。
“哇!下下籤!”非魚拿著籤支,大驚小怪地亂叫,又翻了他的籤詩譜。“下下第四十四,江漢思歸客,乾坤一腐儒,片雲天共遠,永夜月同孤。”
趙書生不解地道:“這是杜甫的詩,怎麼變下下籤了?”
“我說你老兄不用功就是不用功。”非魚搖頭嘆氣道:“瞧瞧這裡,乾坤一腐儒,這不是說你嗎?成日只知道到外頭踏青看美人,把家裡的書放得黴爛了,又怎能考得上功名?再瞧瞧這個永夜月同孤,是說你一輩子對著一顆月亮,孤孤單單的,恐怕娶不到老婆了。”
趙書生大驚失色!“那……我請小觀音消災解厄……”
“不不,你的命運這麼糟糕,應該由我法力更高的非魚天師來祈福。”
“呃……”
趙書生只得接過小惜送上的三炷香,任由非魚指揮,又拜又跪又隨非魚起舞,最後終了,還如痴如醉地在功德箱丟下幾枚銅錢。
趙書生拿帕子擦了汗水,仍眷戀地望著小惜。“小觀音,那我明天再來了。”
非魚搶著道:“孝女娘孃的法力可達一個月之久,你明天又來,恐怕會壞了今日作法的效果,這一個月內必需閉門用功唸書,方可再來。”
“唔……”趙書生頗為為難,再看小惜一眼,這才離開。
送走趙書生,小惜笑了。“二哥,你別捉弄趙公子,他是誠心誠意來求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