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孔慶祥想了一下,肯定地搖頭答道。
“屋裡一共五個人,你們倆人的徒都有沒有上桌?吃飯的過程中,有沒有做過諸如佈菜之類的行為?”我問道。
“沒有,他們倆一直都站在後邊,離桌子三四尺,根本不可能要做們佈菜。再說了,我們三個人都是武師出身,講的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想吃什麼就吃自已動手,哪會象你們有學問的人那樣還得要別人張羅。”孔慶祥不以為然的答道。
果然是粗人一個,吃飯追求的是痛快而非是品味,在天香樓請客,恐怕圖的就是個排場吧?所謂牛嚼牡丹,對這種人而言,街頭路旁野店中的大鍋燉羊蠍子比天香樓裡幾塊大洋一道的名菜恐怕還要更可口一些吧?
“菜是誰點的呢?”我問道。
“噢,菜是我點的。”孔慶祥答道。這個回答並不意外,這桌飯既是講和酒,那麼菜色只是道具,自然是誰擺席的誰負責,又不是熟識的老友聚會,你點一個我點一個,每一位都要照顧到。
“呃,看不出孔師傅對飲食還挺有研究的呀?”我故做驚訝地說道。
“呵,哪兒呀,我一個大老粗,揮拳踢腿馬馬虎虎還勉強說的過去,說對飲食有研究您太抬舉我了。”孔慶祥笑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這方面的事情。
“不不不,孔師傅你太客氣了,剛才在玄字號房檢視現場,雖然桌子掀了,很多菜都不成形了,不過還有幾道能認出來,比如說紅燒雞翅,比如說軟炸裡脊,比如說翡翠蝦仁,特別是翡翠蝦仁,那是魯菜孔府菜系的名菜,據我所知,現在天香樓的當家主廚就是孔府菜的嫡傳高手,最拿手的就有這道翡翠蝦仁,你能在那麼多道菜裡點中這道,足見你對飲食一道很有研究了。”我笑著恭維道,眼睛卻仔細地觀察著孔慶祥的反應。
“呃?是嗎?那道菜還有這麼多的道道?”孔慶祥一愣,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呵呵,那是趕巧了。天香樓選單裡的菜我就見過幾道,翡翠蝦仁我也是今天才聽說,當時只是覺得這個名字有意思,想見識一下兒翡翠蝦仁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真象翡翠那樣是綠的,所以就點了這道菜。”
背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氣,那是沒有聽到希望的答案的失落表現,回過頭,孫大志嘴角微微歪了歪,聳了聳肩,明白無疑地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顯然,孔慶祥的回答表明他是一個對飲食完全沒有概念的粗人,什麼名菜不名菜,對他而言,那只是一個名字而已,這樣的人不可能在點菜時花多少心思,更不可能去研究龐大彪的飲食習慣和喜好,而且不要忘記,當時同桌的還有一位孫師傅,他和龐大彪有矛盾,孫師傅卻是他請來勸和的中間人,他怎麼能保證把毒下在翡翠蝦仁後龐大彪會吃且孫師傅肯定不會吃?
孫大志的失望可以理解,不過拜託,現在正在詢問調查中,這樣的情緒外露,是不是顯得太業餘了些?!
現在沒空去數落孫大志,我轉回頭繼續詢問。
“孔師傅,這個房間的格局和玄字號基本一致,能請你把吃飯時屋裡五個人的位置指出來嗎?”
“噢,沒問題。”孔慶祥馬上站起,“當時我在左邊,龐大彪在我對面,孫師傅在我們中間,我徒弟站在這兒,他徒弟站在這兒”,伸手指點向位,他把當時屋內各人的位置都講了一遍。
我回頭示意,讓負責記錄的警察畫了一張房間的平面草圖,並把每個人的方面都標在上面。
“好了,孔師傅,問話暫時就到這裡吧。你先下樓休息吧。”等草圖畫完,我對孔慶祥說道。
“完了?這就完了?”孔慶祥一愣,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嗎?
“是的。調查暫時到此。孔師傅,案件沒有解開之前,調查的內容屬於機密,希望不要把剛才的對話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