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我想開創出另一種範例,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朝廷自己的意思,而作的一切也都是替朝廷效勞,說不定乾脆以後關白會換一種方式,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把一切想好!
“諸星殿下……”見到我如此大禮,人群一下子亂了起來。會來事的就直接痛哭流涕地跪了下去,導致他們身邊原本想鞠躬的人也不得不跪。
可前面能看見我的畢竟只是幾十個人,後面的大多數既看不見我本人,更聽不到我的聲音,前面亂起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行!”這是我的第一個感覺。現在地方上小一些的豪族們最多能把天皇區分出來,根本搞不清楚京都來的上位武家和公卿的區別,對於這些甚至一輩子也沒有出過藩國的鄉下人,這種區分也確實沒有什麼意義。
“能為朝廷效力是我等的本份,沒有什麼可誇讚的!”池田恆興並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只是本能地搭了一個臺階。“現在天下大亂未平,四方不斷還有宵小為亂。我等久欲為朝廷分憂,只可惜苦於見識淺薄。如今既然諸星殿下駕臨西國,我等也就有了主心骨了!”
既然試探已經達到了目的,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站在這裡磨牙,天還怪冷的。池田恆興引著我向前走去,沿途不時的點頭說上幾句,但沒有向我介紹什麼人。其實這一點兒也不奇怪,該認識的人我基本都已經認識,其他的人可以歸於不配讓我認識之類了。
竹中半兵衛並沒有過來,三木城裡還包圍著羽柴秀吉的數千部隊;島勝猛、藤堂高虎等四五個也沒有來,他們實際控制著幾個方向的部隊;義清(虎千代)倒是來了,但在這種場合下,他非常低調地沒有太往前靠。
忽然我在人群裡看到了一個人,既熟悉卻又有幾分陌生,他就是蜂須賀政勝。
蜂須賀政勝真是顯老了,六十多歲的年紀確實也是難掩暮色,腦袋上即便是花白的頭髮也剩不下了幾根,幾乎維持不了那個武士的髮髻。我現在還記得當年和他初見時,那個剽悍中隱含狡猾的國人惡黨的形象,只是如今狡猾更甚,剽悍之氣早已經不復存在了!
在這次圍剿“猴子”的行動中,蜂須賀政勝的寢返可謂至關重要,正是因為他在關鍵時刻的突然倒戈,才使羽柴轄下的勢力如雪崩般迅速崩潰。可是這其中還有很多曲折的情節外人並不知道,聯絡起數十年的經歷還真是令人感慨人世的變遷。
想到這裡我的腳步下意識地慢了一拍,衝著他微微點頭笑了笑,連帶著身邊興致勃勃的池田恆興都緩了一緩。
時刻注意著我這邊情況的蜂須賀政勝猛地瞪大了眼睛,在這北風凜冽的冬日裡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汗珠,臉上的皺紋顯得更多了,背部也一下子佝僂了下去。
我的這個表情其他還有很多人也注意到了,絕大多數都對蜂須賀政勝投以豔羨的目光……
第六卷 誰家天下 26、“狼”與“狽”的故事
“你的眼睛怎麼啦?還真是一門心思的悲天憫人不成!”一進到大帳裡池田恆興忍不住又問,看著我的樣子真是覺得很好奇。
“剛才在車上讓沙子迷了眼睛,一直沒有出來!”我坐在交椅上向後高高揚起了腦袋,接過梅千代遞上的一塊溫水潤溼的手巾,輕輕地一點兒一點兒擦拭著。
我以旅途勞頓需要稍事休息為由,打發走了大多數準備聆聽訊諭的人,只是讓他一個人跟了進來。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一分軍事、九分政治,所以和竹中半兵衛他們交代軍事部署,反而成了不那麼著急的事情。
“我說呢!”池田恆興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釋然中揪住從身邊經過的御弁丸,從托盤裡挑了塊點心吃了起來。“我就覺得你不可能這麼心慈面軟,可聽你那麼一說我還真是有點含糊。還以為你是上了幾歲年紀開始消沉了,要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