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慵懶和輕蔑,道:“鐵杉堂?”
鐵杉堂眾人正氣勢洶洶的向店內走來,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現一個年輕人斜倚著門板,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們上下打量。
小店的門不是很窄,按理說直接從那年輕人身邊走過去也是輕而易舉,但問題在於鐵杉堂威震古狼,作為此地最大的江湖勢力,他們要進這扇門,門前站著的人,不是應該趕緊讓路才對的麼?
是這小年輕不認識他們?
很顯然,事情並非如此,因為人家都叫出鐵杉堂的名號了,而且……語氣讓人聽起來還怪不舒服的。
難道,這又是一個街頭隨處可見的那種,妄圖透過挑釁鐵杉堂來提高自己知名度的,不知天高地厚,馬王爺張幾隻眼的初出江湖的小輩?
多半就是這樣了,否則在此地,誰敢明知鐵杉堂到來,卻還不知死活的攔在中央。
“勇氣可嘉,賞金十兩。”走在鐵杉堂眾人中間,被簇擁著的一箇中年人開口說道。
這中年人大約四十左右,面色陰沉,身形枯廋,穿了一身暗金色的大袍,左手拇指上帶著一個碩大的祖母綠扳指,裝束很華貴,但卻又顯得有點不倫不類的怪異。
“堂主?”在他身旁,是一個十分強壯的年輕人,此人肌膚黝黑,肌肉如同鐵塊,腳底下步伐穩若泰山,可見橫練功夫的確出眾。
如果將這兩人拿到一起比較,誰也不開口的話,恐怕所有人都會認為,那青年壯漢才是鐵杉堂堂主。
畢竟,陰沉男子的外行實在和鐵杉兩字有點沾不上邊,而倒是那壯漢頗有幾分鐵杉護體的意味。
此刻青年壯漢略有疑問,很顯然在以往遇到這種事,這種膽敢衝撞堂主的傢伙,他們並不會以打賞的方式來解決。
“賞。”鐵杉堂堂主再度開口,他的話很少,語氣也沒什麼波動,此刻正看著楚尋,嘴角略帶著邪意的弧度。
“是。”青年壯漢不敢在反駁,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金錠,而後走到楚尋面前,遞了過來。
楚尋見狀也不抗拒,反而輕笑一聲,伸手便去接。
哪知,那青年壯漢卻突然把手縮了回去,一臉怪異的笑道:“賞你你就敢接,你也不想想,自己該不該接?”
對於青年壯漢的陽奉陰違,鐵杉堂堂主並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略帶些不滿的看了過來,但很快的,他的表情就又變了,似乎也很好奇,面對青年壯漢的刁難,那魯莽小輩該如何解決。
見得此景,楚尋心中便已明瞭。起初鐵杉堂堂主應該是有預感,自己並非和那些街頭不要命只求名的生瓜蛋子一樣,這種預感無關於感知,完全是年復一年的行走江湖累積的本能的反應和經驗。
但後來,他又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一些。這是哪,這是古狼,這裡的江湖由他統治,所以在青年壯漢違反了他的意思之後,他也並沒有急於阻止,而是繞有興趣的觀望了起來。
在他看來,那小輩到底是狼是狗,於此,便可瞧出一二。
“既然給我,我為何不敢接?”楚尋笑問道。
“你這話兒說的,難道全天下所有的東西,賞你你都敢接著?”青年壯漢亦是笑道。
“你敢給,我便敢接。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是給,不是賞。”楚尋依舊笑容淡淡的說道。
“哈哈,好大的口氣。我得給你糾正一下,免得你年紀輕輕,在誤入了歧途。”青年壯漢一本正經,說些不著邊際的話,“第一,天下之大,有些東西是碰不得的,特別像你這種貨色,更是要謹言慎行,否則哪天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被人砍的。第二,賞你是堂主高興,說白了就跟在街頭看見一隻土狗,隨手餵它點東西一樣。你竟然還在那說什麼給和賞的分別,難道,你還以為自己挺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