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前提是他得弄明白事情的經過,兵卒殺人固然有錯,但難民也多有失去理智的存在,他們一旦發起瘋來,雖說直接殺了有點過分,但可惡之處也的確讓人難以容忍。
所以楚尋才願意多浪費一點口舌,把這件事弄清楚。如果那老婦真的有說不過去的地方,這事兒他也就不想管了,畢竟身後那麼雙眼睛盯著自己,一旦惹了上,可不好擺脫。
身為難民,都覺得自己有太大的委屈,事實也的確如此,西方之地陰火活死人橫行,皇庭不管,佛宗管不了,他們普通老百姓招誰惹誰了,弄得個無家可歸都是好的,沒有橫屍荒野的都是造化,如今正想著找個給自己做主的人呢,若楚尋在這個節骨眼招上來他們,不管吧,還有點狠不下心來,管把,還真不是時候。
若是放在一年前,時局沒這麼動盪,他也沒那麼事情壓著,今天這事絕對好好管一管,不僅那被砍殺的老婦,便是城外這群眼巴巴的難民他也會一併幫助。
不說給他們安排妥當,因為那不現實,最起碼得逼著守關將領開倉放糧,給他們幾天的飽飯吃才行。
當然了,也不能說楚尋的想法就一定是正確的,但如果他沒有韋紹寧這檔子事壓著,肯定會先這麼做了,錯與對,自然有他承擔。
而眼下,著實是不行。城外的難民不少,粗略估計得有數千,但眼睛不能只看到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從他決定綁架韋紹寧的那天起,他就要把這件事兒擔起來,一群難民的生死是大,但和韋繼元所能造成的影響相比,貌似分量又有些不夠了。
也許這麼說會顯得不近人情,但事實就是這樣,拿住韋紹寧是為了威逼韋繼元做出改變,為什麼要他改變,乃是因為他的計劃已經威脅到整個九州的穩定,雖還不知道具體細節,但毫無疑問的,一旦讓他得逞,九州動亂絕對會急速加劇,末世弄不好都得提前到來。
到時候死多少人,可就不是用城外這數千難民能夠衡量的了。
楚尋拎得清主次,難民可憐,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事兒,而韋紹寧那邊回去的越早越好,這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兒,兩相權衡,實際上剛才那老婦的事情,他都不應該插手。
但沒辦法,一股熱血用在心頭,衝動了。
其實楚尋自己也明白,當時亂世,諸如此類事件不說每時每刻,但最起碼每天都在發生,他管不過來,也沒那麼大的能力,今天遇到了,沒惹住,管也就管了,但為了更重要的事,決不能太放任自己的熱血,真要說有心,等辦完韋紹寧的事兒,專門出來溜達著,找這種事來解決都行。
言歸正傳,且說那兵卒抬出罪名來壓楚尋,可有什麼用呢,官府權威的確很重,可這官府還不是青霄皇的,青霄皇都壓不住楚尋,一個邊關城池的官府就夠用了?
“哪那麼多廢話,我趕時間,最後問你一遍,為什麼殺她。”楚尋很不耐煩,說完又道:“提醒你一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只能認為是你濫殺無辜了。”
“濫殺無辜又如何?”一直沒開口那個兵卒冷笑出聲,現在楚尋才知道,他不開口不是因為他害怕或者心虛,而是因為他自認為有兩下子,不屑於搭理楚尋這種江湖閒人。
說實在的,楚尋沒把他放在眼裡,此人為開玄後期他都沒發現就是最好的證明,這的確有點瞧不起人的意思,但話說回來,年輕氣盛又身份顯赫,沒點傲氣反而不正常了。
此時那人便將自身的氣勢給爆發開來,開玄後期,嗬,真夠嚇人的。
楚尋蔑視的看他一眼,也沒衝他動手,不至於,獅子不會因為狗叫而回頭。
“你想說是吧,那機會就讓給你,說明白點,為何殺那老婦?”他冷笑問道。
“給臉不要臉了是吧,你以為你是江湖中人我們官差就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