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沉思片刻,道:“不可,殺掉楚尋和朱佲只會激怒皇庭客棧,到時候來的可就不會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小雜碎了。”
不得不說,辰王考慮的的確深遠。拋開此人能否殺掉楚尋和朱佲不談,只說如果是換成別人,恐怕立馬就會歡喜答應。但辰王卻是考慮到了更深層次,朱佲和楚尋都是各自勢力中的未來核心,他們若是死了,怕是大掌櫃和青霄皇一怒之下便會聯合出手,憑這兩人的神威,叫他如何抵抗。
他現在不能急,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傷害到朱佲和楚尋的性命。因為他要等,等他藏在深處的幾手妙棋落定,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殺掉朱佲和楚尋,只要有機會,便是把這二人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他也做得出來!
“呵,乳臭未乾麼?”妖孽般的少年再度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昨晚的慘敗便是連個乳臭未乾的小雜碎都不如嘍?”
又是冷笑,又是冷笑!
辰王差點就要發作,但對方似乎感受到他的心境,直接投來一束震懾人心的冰寒目光,與這目光一觸,即便是老辣如辰王,也是登時驚駭萬分。
“大人說笑了。”趕緊躬下身去,以此來避開目光,同時也平復下自己的劇烈波動的心境。
妖孽少年冷哼一聲,道:“你還真以為我會去幫你殺他們?本座不過是想見見那個客棧公子罷了,關於他,我可是聽到不少有意思的傳聞呢。”
辰王沒有說話,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有些悲哀,自立為皇,本該天下仰望,卻沒想到還要在此人面前卑躬屈膝。這和沒有脫離皇庭有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以前。
最起碼朱易不會對自己頤指氣使,更不會冷聲嘲諷,最起碼,他還是能得到基本的尊重……
實際上這便是辰王心態轉變的根本原因之一,他自立為皇之後並沒有得到期盼了數十年的光輝,然而越發覺得憋悶,有人踩在自己頭上,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這種悶氣撒在何處,自然便是自己能夠震懾的臣子身上,例如那名副將,例如那幾個吃了敗仗計程車兵。
不過,他不後悔,因為他堅信憑自己的心機,有朝一日可以將所有痛恨的人踩在腳下,狠狠地鞭撻,狠狠的折磨,殺光他們,不只是要了他們的命,還得誅了他們的心!
眼底閃過一絲隱忍和陰沉,辰王再抬起頭時,表情已然古井無波。
妖孽般的少年看他兩眼,笑道:“本座最喜歡的就是你這一點,明明恨得牙根發癢,卻能忍住。不得不說,你的確有成為梟雄的一切條件,但,卻是很讓人瞧不起。”
這句話說得毫不留情面,車王身旁的副將都立時怒上心頭,然而這裡有他說話的份兒麼,面對這個不知來路,來辰王都要卑躬屈膝的人,他又如何敢表達出半分不敬。
隨後,妖孽少年又是兀自冷笑了一會兒,便就轉身離去了。
但他的話卻是迴盪了開來,“放心好了,只要你臣服於本座,便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這裡,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等我拿到需要的東西,你就是這裡的王。”
“哦,對了,不是這裡,而是這片天地。”
……
鎮南關正北百里之外,十萬大軍連營數十里,若從高空看去,地面上營帳成群,自兩側群山之間連綿不絕,好似一條逶迤的游龍,氣勢洶洶。
在連營末尾處,一片黑色的營帳圍成一圈,正中心處,便是楚尋所在的中軍大帳。
此刻營帳之中,楚尋正忙活著端茶送水……
“消消氣消消氣,我又不是故意的。”楚尋連聲討好,剛才他玩笑開的過火,竟是把顧盼兮給氣哭了。
“你就是故意的!”顧盼兮哭得梨花帶雨,一張小臉滿是淚痕,方才楚尋說她笨手笨腳啥也不會,大家閨秀不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