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手裡提著感冒藥，他才是真正感冒的那個，在路上正好碰到賀堯，便讓賀堯陪著他來醫院了。

餘昊不待見沈潮生，他看向江三兒，和江三兒打招呼，奈何江景明的態度很是冷淡，餘昊心知肚明，許是江景明也知道了他對不起江春和的事情吧。

眼下這種感覺，無疑是四面楚歌，只有江春和一個人蒙在鼓裡，偏偏沒人告訴她，似乎每個人都在等著餘昊親自開口，又偏偏餘昊就是不說，抱著一絲絲的僥倖和希望，他和江春和還有可能。

「等會兒！」

賀堯一嗓子打破了這份尷尬的寧靜。

除了餘昊，賀堯誰都不認識，但是他看一個人面熟。

陳白麵無表情。

賀堯微微眯眼，直勾勾盯著陳白，瞧他，端詳他。

「等會兒哈，等會等會，」

「你等會兒啥啊！」餘昊扯住他袖子。

「噓你別碰我。」賀堯撥開餘昊，徑直走到陳白麵前。

180賀堯，陳白190，十公分的差距。

就是這身高差才最詭異。

那日風高月黑的晚上，也是這樣的身高差，也是類似的這雙眼睛，單眼皮，卻又含著不易差距的鋒利。

賀堯踮起腳尖，兩隻手拽住陳白的領子，湊過去嗅了嗅。

「身上若隱若現的鐵鏽氣息，獨特的味道，不像是正經人身上才有，」

賀堯摩挲著下巴，隨即打了個響指，「我說這位大哥，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陳白麵無表情搖頭：「我不認識你。」

砰。

眾目睽睽之下，賀堯把陳白頂倒了。

他整個人壓在陳白身上，膝蓋半蜷曲著，一隻手攥住了陳白的下巴，「名字，你的。」

陳白：「……」

賀堯的眼睛當真是生的好看。

其餘五官不顯著，唯獨那雙眼，琉璃目，又邪氣，微微眯著的時候，盤算很重。

「這樣想起來了嗎？」

陳白：「……」略有求救看向沈潮生，他不是不敢動賀堯，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沈潮生輕咳，微微側過身去了。

「終歸在醫院，還是注意點吧。」

「行了你別鬧了！」

餘昊把賀堯扯了起來，賀堯是他的朋友，在沈潮生面前丟了面子，就跟他丟了面子一樣。

陳白起了身，拂去身上灰塵，面色不改：「你認錯人了。」

「不可能。」

雖然當時沒看清楚全臉，但這雙眼睛，他認不錯才對啊，賀堯巴巴地往前湊著，「我們好像在哪見過，你記得嗎」

企圖用歌聲喚回陳白的記憶，陳白卻依然一副無辜不懂的樣子，反倒是一旁的張許忍不住接詞，「好像那是一個秋天，夕陽西下」

嘎嘎嘎……一陣烏鴉飛過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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