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蛇形彎鉤定格,林安面前水鏡啪地碎裂,地面嘩地積出一灘水跡,印照出林安深沉夜色下陰晴不定臉。
林安已經猜到薩林要對路德維希做什麼,正當她要下去給薩林一個教訓時候,二樓頭樓道又走出兩個人。
走前面領路是薩林打發走那個照顧路德維希侍女,另一個則是安格斯,林安一訝,暫時按兵不動,面前又化出一面水鏡。
侍女將安格斯引到路德維希房門前,敲了敲門。
兩人等了片刻,才傳來薩林應聲。兩人應答一番,然後薩林開門走了出來。
“路德入睡了,他近很難睡好,還是先讓他好好睡一會,”薩林見對安格斯道,“安格斯閣下,不好意思,讓您白走一趟。”
“沒關係,我也是恰好碰到了這個侍女,才過來。”白金髮青年任何時候都是不急不緩溫煦笑容,“既然路德維希閣下睡了,我就陪護一段時間。正好也休息一下。”
本來想打發了對方,但安格斯突兀行為令這個想法不能成行,薩林一怔,只能讓開路,讓青年進去。眼中閃過少許狐疑,看向侍女。
侍女惴惴地用安格斯聽不到聲音解釋,“……遇見安格斯閣下時候,他剛好從那間房間外面走過,裡面大人們、呃,好像正說到神聖教廷……”
戰友送殯剛結束。不難猜到侍女吞吞吐吐掩飾是什麼,難怪青年那麼突兀地說要呆這裡,看來是躲避這種仇恨高漲氣氛。管這種氣氛並不是針對青年本人。
薩林眼中狐疑消失,點點頭摒退侍女,回頭就看到安格斯注視他,便輕咳一聲,對安格斯道:“安格斯閣下。神聖教廷並不能代表所有人,我想您這幾天對我們所做。大家都記心上……”
“我理解。”
白金髮青年笑了笑,顯然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目光房間中逡巡幾眼,掃過床幔上方某處時,視線忽地將一樣不應該出現這裡東西攝入,青年溫煦如湖眼眸深處瞳孔猛縮,隨即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掠了過去。
薩林並沒注意到青年反應,他給路德維希設定靜音結界後,和白金髮青年交談了兩句,確定對方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只得中斷了自己計劃。
趁青年去開窗而背對他機會,薩林收回了床樑上石蛇,和安格斯道別離開。
他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白金髮青年注意到石蛇消失時候,眼底掠過了一絲異芒。
水鏡中,看到薩林安格斯進入後不久就離開,林安微微眯了眯眼,看看地上,再度隱身,薩林沒有回來之前飛上四樓,靜靜看著他進了房間。
水鏡沒有立即撤去,過了一會兒,房門再次被開啟,露出薩林警覺冷靜地面容。
他猶如一隻察覺獵人出現洞外狐狸,警惕地往周圍望了望,沒有發現,又往前走了兩步,來到林安原本站著位置,腳下碾了碾,忽然往下看去,同時過道風燈昏暗光線忽然亮了亮,把地面一灘沒有完全蒸發溼跡顯現出來,被薩林看得清清楚楚。
夏天較熱,過道通風,這一灘水鏡殘留痕跡大部分已經被蒸乾,只剩下兩個巴掌略大一塊溼痕。
薩林臉色一變,有些驚疑不定,不敢確定這灘溼跡是不是真如他想象那樣,但他沒有再做什麼,靜靜退了回去,關上了房門。
另一塊水鏡前,林安揮手將面前水鏡重化成水元素,嘴一撇,無聲自語:“失憶了,警覺性倒完全沒有落下,一點風吹草動,就比老鼠還靈敏!”
不過,這一次也夠把他嚇一跳,以薩林多疑性格,沒弄清是不是有人監視他之前,應該不會再輕舉妄動了,這時候要是出面教訓他,讓他知道了是她監視,反而讓他心裡有底——
可怕敵人,就是神秘未知敵人。
路德維希情況已經看到了,現房間中有安格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