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態傢伙!”
占卜師倒抽一口氣,口中罵罵咧咧,諸國統治者孜孜追求、奉為上賓都不可見的預言大師在他口中,就是個耗子老鼠一類的東西,倒是對水晶球中出現的黑暗星辰敬畏至極——
“還好現在星軌混亂,要是被毀滅之星代表的傢伙發覺我在占卜他……”
占卜師自抽一巴掌,臉上出現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混蛋,平時不見這麼準確,這次星軌都混亂了,你還佔卜個屁!沒見星軌都混亂了嗎?占星師早該失業,平時混點錢就算了,沒事好奇個屁!”
他頓時覺得這裡已經不安全,當即開始打包收拾東西。
等人們第二天再到占卜營帳前排隊,卻發現這個很靈驗的占卜營帳已經停業。
一隊皇家侍衛匆匆出現在營帳前,把市集裡的人驅趕到遠處,他們的隊長卻在對著人去樓空的營帳氣急敗壞——
在占卜營帳斜對面的一個糕點房門中,有個普通行商打扮的中年男人,洗去濃重妝容後旁人完全看不出這個行商模樣的普通男人與市集中大名鼎鼎的占卜師有任何關係。
“還好走快一步……托馬士老夥計,不是我不幫你報仇,星軌變亂,大陸烽火將啟,諸皇室自身難保,我還是看清楚形勢再說吧——要幫你復仇,也得找準新的帝王之星再說啊,你說是不是!”
中年人愁眉苦臉地低低自語。
——我是省略了全大陸預言師紛紛蟄伏躲藏圍觀局勢變化劇情的分割線——
蘇米西比河主幹中游的河道上,旗幟飄揚的船隊緩緩前行著。
艙房中,床鋪上被單平整,顯示主人並未青睞這張舒適柔軟的大床。
地面上鋪著一張一丈長寬的毛氈。絕美的黑髮少女坐在上面,以常人難以企及的柔韌性,將身體彎折成一個個詭異奇特的姿勢,在氈毯上變動著位置。
她彷彿正沉溺在深度的冥想中,寧謐的面容上漆眸緊閉,冥想時精神力干涉周圍空間,帶動周圍的元素規律震動著。
艙房一角,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暗影覆蓋的角落。
黑暗中,一雙豎直的獸瞳亮起,注視了艙房中間的少女一眼。帶著厚厚肉墊的一隻前爪在地上無聲地拍了拍。
一個人型黑影出現在獸瞳的旁邊,一出現立即如臨大敵地伏下來,彷彿是一個膽小怕死的逃兵。隨時準備著後撤,惹得那雙獸瞳的主人一陣齜牙咧嘴,眯起的獸瞳彷彿在嘲笑。
人型黑影根本不理會它,弓腰縮背,昂起地頭卻一瞬不瞬地盯著艙房中間的黑髮少女。彷彿看到什麼稀世珍寶,但眼中流露的情緒,卻是既流連依戀,又畏縮退卻。
獸瞳主人已經習慣了同伴沒種的態度,前臂交疊,往地上懶洋洋一趴。
它對這個渾身無毛、既沒有漂亮尾巴又沒有利爪的雌性不感興趣。連續幾個晚上也看都看膩了,完全不懂同伴為什麼不厭其煩,天天晚上都看得這麼津津有味。
它的空間轉移需要黑暗和陰影為媒介。這個艙房中只有兩三個角落能滿足條件,其中這個不是最好的,但它那個人型同伴不肯讓它每次都固定在一個位置傳送,它今天只好選這個有些狹窄的角落。
但它卻沒有發現,在它的身後的牆壁上。一個模糊黯淡得幾乎感覺不到的法陣上閃過一道光。
獸瞳主人掃來掃去的長尾像是被吸引,在上面一掃而過。立即渾身長毛炸起,脊骨繃緊,發出一聲慘叫,身體本能地沒入陰影中,消失不見。
它身邊被同伴拋下的人形黑影也同時嗖地躥起來,速度快得劃出了殘影,竟然在法術激發之前先竄到了牆壁上。
他原本所在的角落中,一個法術光牢閃著明亮的白光,咔嚓一聲將將那個角落包圍起來。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