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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不能因為裡莊子上剛剛送來的進項全都搭進去。就在她對著賬本在心裡細細算帳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外頭有動靜,抬頭一瞧就看見小五打起簾子進來,臉上地情古怪得很。

“怎麼了,又和馮大夫拌嘴?”杜綰這些天見慣了這一老一小鬥嘴鬥氣的情景,此時不禁笑道,“今兒個是誰輸誰贏,說來給我聽聽?”

小五沒好氣地將手中那本《易經》往炕桌上一擱,隨即便盯著杜看了一會,最後竟是垂下了頭,無精打采地說:“小姐,我今兒個拜了馮大夫為師,以後要跟他學習醫術。我原本還以為就是學如何把脈如何施針如何開藥方如何看病,誰知道他竟是讓我看《易經》!天哪,難道他就不知道我平生最討厭看書麼!”

杜綰原打算打趣一番,但聽了這番原委頓時愣住了。略一沉吟,她便若有所思地說:“讀書人若是讀書不成而改學醫術,原本就比尋常人學醫更容易些。松江府的何家號稱岐黃世家,其實族中人人都是讀書的。小五,既然你拜了馮大夫為師,不拘易經,其他書也確實應當好好看看。又不是要你死記硬背,我天天給你一段就好。”

愁眉苦臉的小五這時候方才轉憂為喜,旋即便站到了杜綰身邊,見那賬本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和符號,她頓時擰起了眉頭,屈一膝在炕上給杜捏起了肩。

“小姐,還是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好,家裡的事情從來不用你操心,如今你成天除了家務就是賬本,要不就是應付那些滿嘴假話的官眷!那些人都什麼嘴臉,口口聲聲都是試探,就差沒直接問咱家在這次開海禁裡頭是不是落下了好處!”

撇了撇嘴,她又說道:“今兒個馮大夫還對我說起孟小姐呢,他說離開孟家的時候,敏姑娘特意給他預備了四季衣裳鞋襪,孟老爺也很感激他,送了他一千貫寶鈔地路費,另外又送了他二百兩銀子作為酬謝。他只留下衣裳鞋襪,其餘的都推辭了。”

見杜沒說話,小五就自顧自地繼續說:“敏姑娘對他說,原本他幫了那樣大的忙該好好報答,但如今家裡迭遭大變又正在喪期,所以只能送他走。可他說在孟家辦喪事的那些天,雖然吊拜祭的人不多,但也有幾個神神秘秘的人,敏姑娘送他走是存著好心,生怕他遭了連累。不過,因為孟家太太去世,孟家老爺誓永不續絃,倒真的是難得。”

“孟大人只是太過於熱衷功名前途,性子偏激了。”

杜怔怔地想了一會,旋即答了一句。當初父親和孟賢同下錦衣衛獄,雖則孟賢先放出來,而父親還是張越去求懇方才得釋,但境遇卻截然不同。她和張越成婚之後甚至沒過幾天,父親杜便再次復召入翰林,可說得上是聖眷依舊,而孟賢革職之後竟是沒有任何動作,由此可見天子地心思。孟賢若是此後能記住教訓也就罷了,若是不能,只怕孟家……

“少奶奶,外頭周王府的一位媽媽求見,說是奉了陳留郡主的鈞命來的。”

聞聽此言,沉思中的杜綰立刻回過神,思量片刻就吩咐小五去二門迎接。不消一會兒,小五便帶了一位四十歲左右地中年婦人進來。只見她身穿朱墨色杭絹小祅,下著深青色緯羅裙,頭用一支銀簪挽起,看上去收拾得樸素利落,進來之後便深深行禮,認出那正是朱寧乳母應媽媽,杜綰忙親自扶了。

應媽媽卻執意不肯上炕,最後便在一張坐墩上坐了,寒暄一番之後便說道:“年關將近,王府派人往北京行在送節禮,也打人往京師這邊皇太子和皇太孫處送一份,郡主惦記杜姑娘……看奴婢這記性,如今該說是杜宜人才對……郡主惦記杜宜人,所以特意讓奴婢跟著下來捎帶幾樣東西。郡主還說,送東西去山東太扎眼,如今周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她就算不顧著自己,也得為周王著想。”

陳留郡主朱寧那邊地節禮杜綰已經備好了,本打算送一個親自繡的荷包還有幾樣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