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家裡安排妥當,石白魚半刻也沒耽擱,套了牛車就往縣裡趕。 石白魚是第一次趕牛車,全憑以往看來的經驗,得虧老牛識途性子溫順,才沒給撒歡帶溝裡。 即便這樣,石白魚一開始也趕的費勁,好在他一向學東西快,適應了一段路就順了。 “魚哥兒這是幹嘛去?” 村口幾個哥麼婆姨坐在大樹下納鞋底,看到石白魚趕著牛車過來,便有個嬸子問了一聲。 石白魚還沒回答,就有人扯了扯那嬸子的袖子,自以為小聲的嘀咕:“宋冀不是讓官府的人帶走了,好像現在都還沒回來,魚哥兒應該是為這個。” 大夥兒聽罷,當即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 石白魚沒有搭理這些人,甩了一鞭子,趕著牛車快跑,很快就把那些煩人的聲音甩在了身後。 但到底還是受了那些話的影響,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 宋冀,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石白魚本來出門就晚,等一路快牛加鞭趕到縣城,天色已經黑透了,但更糟糕的是,城門關閉,他就算到了也進不去。 沒辦法,他只能把牛車趕到一邊,在城門外等天亮。也幸虧牛車之前被宋冀套了車廂,不然才是真的要風餐露宿了。 就是沒有吃的,得勒緊褲腰帶餓一晚上。 不過宋冀情況不明,不說沒有,就算是滿漢全席擺在面前,他也沒胃口。 他就坐在車轅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城門,一坐便是半宿。 後半夜突然下起雨,石白魚縮在車廂裡,聽著雨聲嘀嗒,明明從不怕黑的一個人,此時卻感到深深無助。 一宿沒閤眼,天還沒徹底亮開,見雨停了,石白魚就在車廂裡待不住了,趕著牛車巴巴等在門口。 幾乎城門剛一開啟,他就趕著牛車衝了進去。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路尋到縣衙,卻沒見到人。 石白魚想起電視劇裡這種情況都是要打點,以為是自己沒給錢對方故意不說,忙塞了一兩碎銀給為首的衙差。 “勞煩官爺行個方便,讓我見見我家相公,我就看一眼,肯定不給官爺們添麻煩。” 那官差是個中年大漢,為人倒是正直,沒有收石白魚的銀子:“不是我們不行方便,是你相公真不在這裡。” “可是他……” “那可是你相公?”官差突然打斷石白魚,朝他身後看去。 石白魚聞言立馬轉身,當看到朝自己走來的正是宋冀時,一顆心陡然攥緊又驀地一鬆,都沒反應過來,已經遵從本能,衝過去將人一把抱住了。 “沒事了,別怕。”宋冀接住石白魚,還沒來得及安撫對方的情緒,就被推開了。 石白魚上下打量著他,確定沒受傷,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他在打量宋冀,宋冀也在看他。 看著他明顯的黑眼圈,眼底的紅血絲,就知道對方這幾天肯定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心裡很是心疼,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住哪家客棧?”宋冀問:“我們先去客棧再說。” “你可以走了嗎?”石白魚下意識看了眼縣衙大門。 “嗯。”宋冀點頭。 石白魚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用更大的利益,換取宋冀的準備,眼下什麼都還沒做,人就好好出現在了面前,看樣子是已經不受限制了,還頗有點不真實。 想到宋冀提到客棧,石白魚抿了抿嘴,不好撒謊:“我……沒找客棧。” 看著石白魚心虛的表情,黑眼圈紅血絲,宋冀瞳孔一縮,卻什麼也沒說,帶著他上了牛車,就近找了一家客棧。 宋冀以為石白魚是在縣衙門外等了不知道多久,卻不知道,他其實是在城門外風餐露宿熬了一宿。 到了客棧,宋冀直接要了間上房,吩咐店小二將飯菜熱水送到房間,便帶著石白魚上了樓。 “這幾天擔心壞了吧?”進了房間,宋冀抱著石白魚親了親,這才拉著他坐到桌前:“先吃點東西,然後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宋哥。”石白魚心裡裝著事,哪裡是說睡就睡得著的:“你在這有沒有怎麼樣?縣衙的人沒有為難你吧?” 宋冀搖頭:“縣令想讓我帶人進山,我沒有拒絕,不過提了條件,不管結果如何,官府不得封山,不能阻止村民隨意進出狩獵或是採用。” “縣令怎麼說?”一聽宋冀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