狇夷使臣是三天後到的京城。
由驛丞接待安置在驛館,晾了幾天,石白魚和龐仲文才去驛館走了個流程。
至於太子,不好意思,那得狇夷使臣親自去拜見。更別說皇帝了,在正式朝拜之前,連進宮覲見的資格都沒有。
狇夷人感受到他們的怠慢,自是不滿,但都不是無腦草包,打從他們進城,就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即便是不滿,也沒有輕舉妄動。
“這麼晾著,居然還能沉住氣,看來是真給打怕了。”從驛館出來,龐仲文感慨道。
“嗯。”石白魚點頭:“不過安防方面不可鬆懈。”
“這是自然。”龐仲文有點風寒,說著話掩嘴咳了兩聲:“戚將軍也是這個意思。”
石白魚跟著龐仲文走到馬車前,準備送人上去了,再上自家馬車。
不想龐仲文上一半停了下來。
“對了,昨兒我帶紅哥兒去看了看。”龐仲文壓著聲音:“那孩子瞧著人品還行,長相也還行,紅哥兒還挺滿意,不出意外,這親事應該很快就能定下來。”
“是麼?”石白魚高興道:“那好事啊。”
“改天帶你和宋冀也去見見。”龐仲文笑了笑:“紅哥兒說了,終身大事是一輩子的事,怕看走眼,得你們看過也沒問題才放心。”
石白魚聞言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龐仲文已經上了馬車。目送龐家的馬車離開,才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上了自家馬車。
回去就把這事給宋冀說了。
“吏部尚書長子?”宋冀正好知道這人,之前有過兩次交集:“倒是巧了。”
“你認識?”石白魚喝了口茶水。
“認識算不上,湊巧見過兩次。”宋冀頓了頓:“人嘛還行,五官端正長身玉立,配紅哥兒倒也可以,人品也還行,就是有點書呆子,不懂變通。”
“傻的啊?”石白魚放下茶盞:“傻的可不行。”
“用你的話說,就是情商低。”宋冀想到當時酒樓那次搖了搖頭:“不迂腐但過於剛直,之前在酒樓,與人爭執哥兒該不該參加科舉一事,就直言罵人是怕被哥兒比下去的廢物,然後給人挑了一堆毛病,幾乎把人老底兒都掀了,差點被打。”
石白魚:“……”
那沒事了。
“不過,能支援哥兒科舉的讀書人可不多,說話直點倒不算什麼了。”宋冀對那人印象還行。
既然宋冀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沒問題。第二天下朝從宮裡出來,石白魚便和龐仲文說了這個。
龐仲文聽完點了點頭,僅剩的那點不放心徹底沒了。一個敢於站在哥兒的立場,幫哥兒據理力爭的人,人品怎麼著都差不到哪去。
不過石白魚還是抽了個空,和宋冀去了一趟書院,打算會會那吏部尚書長子。
“你打算怎麼會?”兩人已經到了書院附近,宋冀轉頭看了看書院大門:“再有一會兒,就該下學了。”
“不怎麼會。”石白魚也沒想好:“等人出來,先看看再說。”
宋冀:“……”
石白魚摸著下巴:“你可有什麼好建議?”
“……沒有。”宋冀一臉無奈:“扔錠金子到他腳下,看看是不是拾金不昧,或者美人計?”
石白魚嘴角抽了抽:“算了,我還是自己看吧。”
然而兩人等了半天,書院的人都走光了,也沒蹲到吏部尚書長子從裡面出來。
“這是沒來還是沒出來呢?”石白魚看向宋冀。
“我去問問。”宋冀當即去找了看門的問,很快就折返了回來:“問過了,說是沒來。”
得,白跑一趟。
“回去?”宋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