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數不多的模糊印象裡,小傢伙每次都遠遠的躲在角落,不吭聲不靠近,叫他就跑開,跟個變色龍似的,往花花草草旁邊一蹲彷彿能融為一體,半點存在感都沒有,經常會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要是以前有人向他提到小七,太子還得反應一會兒,可剛剛石白魚提時,他腦子裡卻瞬間對上了號,並且對對方脾性有種清楚認知。
存在感,在他們都沒注意的情況下,突然就有了。
而且在擁護正統的輿論戰打響後,和大家都一直將矛頭指向石白魚不同,小七始終還是那副淡泊名利的樣子,幾次出頭,都是關於民生的一些提議,比如河道治理,比如堤壩加固。
之前沒覺得不對,現在經石白魚提醒,太子才恍然反應過來。這哪裡是淡泊名利,分明是看破他們這出輿論戰精髓,提取核心學以致用。
想到這,太子眯了眯眼,隨即看向石白魚:“孤會多加留意的。”
“嗯。”石白魚站起身來:“沒別的事,臣就先回去了,另外,殿下衣食住行也要多加留心,畢竟再擁護正統,首先得那個正統在,若是不在了,那便是誰贏誰就是正統。”
從東宮出來,烏雲罩頂。
石白魚抬頭望著暗沉沉的天,凍的拉了拉身上的毛氅,雙手攏進袖子,這才下了臺階。
“石相爺慢些走,仔細腳下,前些個兒剛下了雪,地還滑著,當心別摔了。”送他出門的小太監見狀,忙在身後畢恭畢敬的提醒。
石白魚回頭衝小太監笑了笑,便轉頭離開了。
路確實有些打滑,不過倒還好。
石白魚正揣手琢磨晚上要不要把清哥兒白羽龐仲文紅哥兒他們叫上,聚一起吃頓火鍋,皇宮就突然敲響了喪鐘。
聽到鐘聲,石白魚驀地停下了腳步,和所有宮人一樣,轉身朝皇帝的寢宮跑去。
剛跑了沒多遠,就被太子追上。
兩人對視一眼,石白魚反而停了下來:“殿下先過去,臣回去取尚方寶劍。”
是呢,他跟著跑什麼,皇帝駕崩,必生亂子,當務之急,是拿上尚方寶劍,帶人把那些個亂臣賊子的府邸給圍了,將一切奪位可能扼殺在搖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