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石白魚沒想到的是,他沒做什麼,葉子一卻主動找上了門來。也不算是找上門,因為人沒來,而是讓下人拉了一板車禮上門。
看著那在陽光下耀眼奪目的珊瑚樹,石白魚第一反應不是驚豔,而是這玩意兒太扎眼了。
結合之前自己替宣王說的那些好話,怕不得被人參一本收賄受賄。
這還是好點的,再毒點,蓋個結黨營私的鍋。
畢竟這宣王怎麼說也是參與過奪位之爭的人。
“夫郎,您看,這……”應九也是顧慮這點,都沒敢讓人把東西抬進門,可堵在門口也不是回事兒,讓不讓進,感覺都招搖,除非是讓送禮的人趕緊拉走。
見石白魚皺眉沉吟,還以為他會拒絕,應九都已經做好出來唱黑臉的準備了,不想石白魚卻側身讓出路來。
“抬進來吧。”石白魚語氣淡定,好像面前的不是光彩奪目的名貴珊瑚樹,而是一塊普通石頭:“應九,看看放哪裡合適,你帶他們直接抬過去。”
應九雖然驚訝,但主子發話了,卻也只能應下來:“是。”
等人搬好東西離開後,應九才湊到石白魚面前,說出自己的擔憂:“夫郎,這宣王與陛下,關係到底敏感,宣王於朝中處境也尷尬,咱們就這麼把東西給收下了,會不會有麻煩?”
“沒事,收就收了,就當謝媒禮了。”石白魚撣撣衣袖:“我去趟朱家,一會兒老爺回來,你告訴他一聲。”
說罷,石白魚便出了門。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訊息吹的,連清哥兒都知道了。
石白魚進門他就道:“聽說宣王府讓人給你們送了一份豪禮,一棵足足人高的珊瑚樹,這東西本就有價無市,人高更是價值連城,你們就這麼收了,怕是要落人話柄。”
“這訊息傳播挺快啊,才多會兒功夫,你就聽說了,放心吧,我能收自然就不怕惹事。”石白魚將帶來的書籍遞給清哥兒:“這些都是寧寧當年科考時用過的,你給清遠看看,應該對他學問精進會有幫助。”
“嗐,清遠自個兒去拿便是,怎的還勞煩你親自送來?”清哥兒接過書籍遞給身邊的嬤嬤:“給清遠送過去。”
“清遠最近狀態怎麼樣?”石白魚跟著清哥兒進屋,一邊坐下一邊問。
“還行,他身體本就不好,考場失利也是意料之中。”清哥兒嘆氣:“就是好不容易養回來些,下場考這一遭,又給垮下來了,好在他心態好,失利後也沒怨天尤人,以前怎麼學現在還怎麼學,不過經過這次他也想明白了,以後養好身體再下場,不著急耽誤幾年的。”
“這就對了,身體才是奮鬥的本錢。”石白魚喝了口下人送上的熱茶:“清遠還年輕,晚些考也無妨。”
“是這個理,多的是七老八十還在考的呢。”清哥兒說罷話鋒一轉:“對了,聽說寧寧和璃王婚期定下了?”
“嗯。”石白魚放下茶盞:“定的冬月十六這天,日子不近不遠,方便準備,不至於手忙腳亂。”
“那……”清哥兒頓了頓:“這寧寧和璃王成親後,是住家裡,還是璃王府啊?”
按照嫁娶規矩來說,宋謹言是娶璃王是嫁,應該璃王到宋家才是,但對方到底身份顯貴,自然也沒法按一般尋常嫁娶規矩來。
“都可以,到時候看他們意願。”石白魚笑了笑:“真要說,他們單獨住璃王府還自在些。”
新婚燕爾的,當然要好好過年輕人的二人世界。
“要是這樣,等安安嫁人,家裡豈不就剩你和宋哥了?”清哥兒傳統思想,對石白魚這隨性想法深感驚訝。
“嗯。”石白魚聳肩:“這樣挺好的,想家了就回來看看,平日裡各自過好各自生活就行,住不住一起,這關係也不會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