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人!”
“石大人暈倒了!”
“快!傳太醫!”
很長一段時間,石白魚都只能聽見聲音,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他甚至感覺不到眼睛是睜著還是閉著,站著還是躺著。
直到被紮了一針感覺到疼,堵著的那口氣驀地一提,才終於破開迷障恢復了清明。
石白魚趴在床沿,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好了好了,吐出來就好了。”太醫擦了把汗:“石大人就是被急火攻心的這口惡血給堵住了,加上鬱結於心,這才昏迷不醒,接下來只需好生靜養,便無大礙。”
太醫這話,讓皇帝和龐仲文皆是鬆了口氣。
沒等皇帝開口讓人好好休息,石白魚就忍著暈眩,從床上坐了起來。
“陛下。”石白魚用力甩了甩頭,也沒能甩開眼前的重影:“臣自請出戰,把失去的燕崇關奪回來!”
這話讓在場眾人深感荒唐,雖然能理解他突聞噩耗想要報仇的心情,可他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還是個哥兒,如何帶兵打仗,這不是搞笑嘛!
皇帝嘆了口氣:“燕崇關那邊,已經有援軍前去支援了,你……”
石白魚從床上滾到地上,不顧阻攔艱難的跪起來,執拗打斷皇帝,“臣,懇請陛下成全!”
有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哥兒,去了能幹嘛,你的心情大家都理解,可打仗不是兒戲,更何況人死不能復生,你這又是何必呢?”
石白魚看不清說話那人的臉,但卻爆發力驚人,猛地起身衝過去,準確無誤掐住了那人脖子。
“誰告訴你哥兒就一定手無縛雞之力?”石白魚一個過肩摔狠狠將人摔在地上:“打仗,靠的不光是武力,還有腦子,難不成靠你一張破嘴唧唧歪歪,靠你畏首畏尾窩囊龜縮,感化敵人讓他們不再侵犯主動退兵?”
那人這一下摔得不輕,眼冒金星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爬起怒視石白魚,氣的手哆嗦。
“我好心勸你,你不聽勸就罷了,還如此野蠻,簡直不可理喻!”那人臉色鐵青的揉了揉摔疼的肩膀。
“你還真可笑,我以禮相待,你瞧不起我手無縛雞之力,我向你證明一把子力氣,你又覺得野蠻,不可理喻的是你吧?”石白魚現在心情糟糕透頂,恨不得現在就帶著火銃押著炸彈殺去狇夷王庭,正找不到發洩口,這人上趕著簡直就是欠捶:“還好心,收起你道貌岸然的虛偽嘴臉,我家宋冀是失蹤不是死了,再敢胡亂放屁,我撕爛你的嘴!”
“你……”
“住口!”眼看就要吵起來,皇帝頭疼的出聲喝止,示意宮女扶石白魚坐下:“都退下!”
等眾人退下後,皇帝打量著臉色蒼白虛弱坐在床邊的石白魚嘆了口氣。
“朕知道你難以接受,但確實不能意氣用事。”皇帝走到一邊坐下:“人,朕會派人去找,活見人死見屍,至於燕崇關,也勢必會奪回來,你且安心休息,先把身體給養好。”
“陛下好意,臣明白。”石白魚眼神執著而堅定:“宋冀生死不明,臣做不到只等訊息,就像陛下說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臣此番自請出戰確有私心,但這的確也是一個契機。”
皇帝不明所以。
“炸彈安全性不夠穩定,至今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可狇夷人侵略無休無止,實在不能再拖下去,想要解決運輸問題,就近建軍工廠是唯一的辦法。”石白魚閉了閉眼,緩解些暈眩才接著道:“這東西殺傷力強悍,若是落入敵手後患無窮,保密確實非常重要,可也不能為了害怕洩露,就不投入使用,那它的存在毫無意義。”
“你說的沒錯。”皇帝道:“但也不能著利眼前,就不顧後果。”
“軍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