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後,我慢慢回到臥室。齊冀正盯著筆記本,看到我,他直接關了了視訊會議。
他以為我有話想對他說。
我瞥了他一眼,拿了小茶几上剛買回來的豆腐腦,“本來是給你買的,但現在我想自己吃。”
齊冀:“……”
這時齊申突然從書房裡跑出來,大喊:“那是什麼,我也要!”
“那你把你爸的那份吃掉吧。”
齊冀:“…………”
——
晚上還是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他動不了我,於是顯得很紳士。我們像任何一對普通情侶一樣,而他緊扣著我的手。他的眼睛大概遺傳了母親和父親的優點,形狀弧度恰到好處,眼睫毛並不算長,但密得像把小刷子,在床頭燈昏黃的燈光下,打下長長的光影,配上他刀削一般冷峻的臉,竟也意外的美好。
我看著他發怔,然後嘆息一聲,自己靠了過去。
他用手指梳了梳我的頭髮,不怕死地伸長手環住我的腰。
我縮在他的懷裡,突然起了壞心,蹭到他耳邊,“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明顯僵了一下,睜開眼睛。
“真的,他是要告訴我,我拒絕了。”我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故意慢慢地說。
他沒摸清我在想什麼,一時沒開口。
我嘆了一口氣,感覺到他的僵硬,但我裝作沒發現,而是更緊地靠過去。因為我說這樣的話,也需要勇氣:
“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
——
四天後,齊冀出院。
其實他早就不必呆在醫院裡,別墅的設施不見得比醫院差,但是在醫院更好裝可憐一點,我才妥協,他就安排人回去了。
齊申開心極了,剛到家就興沖沖地去看他那幾棵草,我上樓轉了一圈,發現我住的房間,被不動聲色地改成了書房——裡面擺滿了齊申的書櫃整整幾架子,還有適合小孩子的書桌,模型的陳列櫃——別說原來的床了,連那種摺疊的都放不下。
我站在門口無語了半天,最後只好把行李扔回齊冀的臥室,眼不見心不煩。
齊冀到底是還未痊癒,家裡的人多了起來,但大都寡言,言辭和看著我的眼神都正常,明顯是被叮囑過的。再加上齊申突然變得“護短”,什麼東西都要有我一份,讓我開始嚴肅地思考,要不要再開個什麼店出去待著算了。
齊銳的股份被我當燙手山芋一樣還了回去,但是沒還完,只把他多給的還回去了。就這樣他臉色還不好看,晚上嫌熱,把空調開得低低的,然後半夜往我懷裡鑽。
天知道我哪裡抱得下他,被他弄醒了,也只是迷糊嘟噥了幾句,然後整個後半夜都覺得自己從頭到尾被裹得死死的,早上起來才發現被他環在手臂裡。
“這真是……”
我推開他的胳膊,把被子推到他臉上,打了個哈欠去吃早餐。
今天說好帶齊申去園林植物園。
自從我住回來,這樣的活動幾乎每個星期一次,齊申不去學校,而是請了老師來家裡教,不過這幾天被我說的有些動心,打算去上小學了。我心情也比較舒暢,送走一個熊孩子,家裡就清淨多了。
齊冀跟我們不同路,他先去公司處理事情,我和齊申於是先到的植物園。齊申長得乖巧,穿得和我一模一樣,一路上倍受矚目。
我給他買氣球的時候,一位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跟她媽媽說:“那個哥哥和他爸爸長得真好看。”
小女孩的媽媽牽著女兒對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擺了擺手,把氣球遞給齊申,他急衝衝地跑掉了。
我在後面閒閒地看著他,誰知他跑到一半又轉回來。我於是彎下腰幫他把氣扣上,然後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