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長髮散亂,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看的葉昭和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她有些恍惚,究竟是她當年識人不準,還是這世界變得太快,眼前這個李鶴,還是當年初見時,那個衣袂飄然,恍若謫仙的少年郎君嗎?
蘇嵐適時的咳了兩聲,葉昭和回過神來,冷笑著說道:“你還敢來見我!很好,很好。來人,”
葉昭和一揮手,兩側的刀斧手一擁而上,只等著她一聲令下,立時就要把李鶴剁成餃子餡。
李鶴嗓音沙啞:“殿下可想西林軍入麾下否?”
果然,說完這句話,周圍平靜了下來。
秦錚眼神如刀,拔出長劍橫在李鶴的脖子上,白皙的脖頸上滲出絲絲淺色的紅線:“殺了你,西林軍群龍無首,自然不在話下。”
賬內的氣氛再度緊張了起來。李鶴哈哈大笑:“秦將軍,你莫不是以為我獨自來此,沒有留個後手嗎?我早已傳令下去,今日子時之前,若我還沒有從雍州大營迴轉,西林軍會立刻對雍州發動進攻!”
蘇嵐使了個眼色,靠近門口的一個侍衛悄悄出去,不一會又回來,附在蘇嵐耳邊輕聲稟告。
蘇嵐揮手示意他下去,她目光如炬,看著李鶴:“忠平候這次來我雍州大營,有和貴幹?”
李鶴兩指撥開脖子上閃著寒光的長劍,閒閒的撫了撫袖口:“滿目刀斧,豈是待客之道?”
葉昭和揮了揮手,示意兵士退下,偌大的帳篷裡只剩下他們四人:“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我想和殿下做筆交易。我願意帶著西林軍和朵顏三衛站在殿下這邊。”
“條件呢?”
李鶴志在必得的看著葉昭和,彷彿她已經歸自己所有:“請昭和殿下嫁個我。”
蘇嵐一口噴出了剛入口的茶水,葉昭和嘴角直抽搐,滿屋寂靜。
葉昭和像是聽到了本年最好笑的笑話:“李鶴,你莫不是腦袋被門擠了吧?你我都清楚,憑你的所所為,我們之間再無可能,這一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今天又跑來說要和我結親,你當我是你手心的泥人——任你揉搓嗎?”
李鶴喉間發澀,他該怎麼解釋,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都是受了體內陰陽雙生花的蠱惑,似這等荒謬鬼怪之說,莫說她不信,換做是一年前的自己,怕是也不肯信的。
思及此,他反倒下了狠心,一筆抹去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將以前的過錯全擔了過來:“殿下莫不是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你眼前的困境?還是殿下要雍州守軍和西林軍打上一場才肯答應?”
葉昭和五指握的咯吱咯吱響,她緩緩站了起來,面色不善,盯著李鶴的眼睛:“你說的不錯,這卻實是上策。若你能說服西林軍和朵顏三衛歸順在孤的麾下,孤就同意和你的婚約。”
秦錚氣急敗壞的喊道:“殿下不可!您以前就是栽在他手裡的,這等兩面三刀的小人,怎可輕易相信?”
葉昭和豎起右臂制止了秦錚:“李鶴,若是你此次再敢騙孤,孤就把你千刀萬剮——”葉昭和刻意拖長了調子,咬出了最後四個字。
“鄭國公府素來忠心皇帝,謝言又和我沒有多少交情,你如何勸服他投誠?”
李鶴笑道:“只需一人足矣!”
逐州謝府,謝言激動的站了起來,滿是驚喜和不敢置信,他小心翼翼的向李鶴求證:“他……他真的還活著?”
李鶴點了點頭:“我在雍州大營裡偶然見過一面,確認是秦將軍無疑。”
謝言身子晃了一晃,李鶴趁機勸說道:“你不妨前往雍州一看究竟。”
謝言神色間帶著幾分疲憊,他沒有回答李鶴的話,唇角露出一絲苦笑,心臟開始無聲的抽痛,他無奈的捂住了心房的位置。
西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