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推門進屋,坐席上的人已不知所蹤。
怎麼辦?會去哪裡?
晁晨抄路從最近的小門出去,半個影子也沒追到,只能發狠,沿著后街巷跑,從前覺得晉陽比之長安、洛陽乃至後來的建康,不過一隅之地,如今只嘆路遙城闊,痛恨自己沒半點輕功。
眼看衝出巷口,沒料到頂頭上落下個人,他一腦門撞了過去。
「喲,誰家的少年郎,年紀輕輕的眼就瞎了,往人身上撞。」
晁晨聞聲耳熟,抬頭一看,攔在路中間的那抹紅影可不正是公羊月,只是此刻他身邊多了兩人,那小姑娘搖搖晃晃打擺子,像喝醉了酒,還有個喬岷在屋頂上站著。
雙鯉好容易嚥下胃裡翻湧的酸氣,不由地罵罵咧咧:「老月,你下次飛簷走壁能不能不要把人抗在肩上?仔細我吐你一臉。」
「死丫頭,叫你不好好練輕功。」公羊月煩去一眼,轉頭一把揪著晁晨的前襟,「你又怎麼回事?」
晁晨眼前一亮,像抓著救命稻草:「公羊月,他不見了,不見了!我該不該信……該不該……」
「顧在我?」
雙鯉把腦袋支在兩人中間,一臉迷糊:「說什麼呢?喂,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你不就是仗著我人輕嗎,以為輕功多了得,換個大男人你試……」
話還沒說完,就見公羊月一手撈在晁晨肚子上,扛人上肩,眨眼不見蹤影。四下長街無人,雙鯉反應之快,立刻對著屋上的喬岷撒嬌:「十七……」
喬岷驚恐地望了一眼,走了。
雙鯉大罵:「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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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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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李期帶著顧在我直奔晉陽府君的宅邸而去,外頭是亂鬨鬨一團,這官家大院周圍卻安靜得連只蟲子也不叫。說是代為通傳,但來來回回跑了兩趟,也沒把人給請來,倒是那小吏一個勁兒藉故推脫。
顧在我憋急了,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如果晉陽真出了大亂子,府君也跑不了,都是鄉裡鄉親,與其鬧到那一步,還請趁夜著人平息才是。都是我的錯,我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不會叫人人難做!」
書吏依舊只有那句話:「顧館主,府君不會見你,還是回去吧。」
「當初還是我力薦,他才坐上這個位置,想著同為一族,縱然改變不了大勢,起碼能做點實事。」顧在我失望至極,緊握雙拳,抽身便走。
「館主,」書吏似有動容,猶豫了片刻,追到鎮宅獸前,十分鄭重,「不是不見,府君他確實不在啊。」
李期張口要勸,顧在我瞬時反應過來,能勒令晉陽府君避開,怕只有慕容家的大人物有這個本事,太原郡的守軍掌握在段氏手中,但三晉之地自西燕王慕容永手中收復不過一年,民心不穩,因而朝廷派有駐軍,就在晉陽外不遠的關隘。
駐守的大將是韓王慕容臨,燕帝庶子,聽說生母卑賤,不受寵愛,但因隨帝王復國,有從龍之功,近些年倒是頗受倚重,與太子更是交情匪淺。
慕容臨啊……
顧在我怎會不知,他而今依附的,便是此人。
公羊月能推測出來的事,他在這一剎那也已想通,畢竟有哪個江湖勢力又能煽風點火,聚眾鬧事呢,只有上位者翻雲覆雨。
「如果真是慕容臨,就糟了!他是太子的利刃,太子要動刀段氏,這裡的人都是陪葬的棋子!」顧在我慌了神,拉著李期匆忙離開。
那小吏看著人遠去的身影,不禁喃喃:「顧館主,一個人的力量又算得了甚麼?我們之於大人物,就如同阿貓阿狗之於貴人。毫無自由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