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舒服撒,不要硬撐,回去休息啊。”
卓小遠在旁邊聽得簡直心塞到內傷,嘀咕了一句:“好學生特權,虐狗都能光明正大的虐。”
謝孟:“……”
天氣漸漸回暖,清明節的時候謝孟帶著季欽揚去給張秀娟掃墓,兩人坐了一上午的車才到東山,打掃墓碑,磕頭,燒紙錢。
線香菸霧繚繞,季欽揚雙手合十閉著眼,謝孟燒著紙,抬頭看他。
“你對好婆說了什麼。”下山的時候謝孟問道。
清明前剛下過雨,東山一片茶田新綠,遠處有湖田,山風裹著茶香盈滿袖間。
“沒說什麼。”季欽揚走在成排的龍柏中,他朝著謝孟伸出手,笑著道:“告訴她我會好好照顧你。”
謝孟也笑了,他與季欽揚拉著手。
往山下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同行的看到兩個男生拉著手有些好奇,有長輩們善意的打招呼:“兄弟倆嗎?給誰掃墓啊?”
“給我好婆。”季欽揚沒解釋兄弟這層關係,謝孟也不說,禮貌的對著詢問的老人點頭。
山下便是城鎮,東山不少茶農依山而居,屋宇錯落有致,圈著田地和魚塘,新翻的泥土還帶著溼氣,田埂下是清凌凌的水渠。
謝孟和季欽揚順著唯一一條公路往外走,有的農舍外種著枇杷樹,亭亭如蓋,果子結了卻還沒熟,青色的小巧可愛。
出了鎮便是沿湖的風景,長堤楊柳,蘆葦蕩還未黃,成群結隊的野鴨子游弋其中。
季欽揚握著謝孟的手□□自己的口袋裡。
“真美啊。”謝孟望向遠處的漁船。
季欽揚:“老了來這兒買套湖景房一起住。”
謝孟搖了搖頭,他笑著沒說話,與季欽揚一起慢慢往回走。
“不用湖景房。”謝孟在傍晚的夕陽中看著腳下的路,慢慢道:“老了我們還能回到這裡,就夠了。”
小滿過後,教室後面的高考倒計時牌子已向個位數進發,張槓槓每天都要回頭看幾次,搞得齊飛壓力也大起來。
作為幾個人中唯一一個留在蘇州的,齊飛可以說是繼季欽揚後最輕鬆的,於是他成了名副其實的齊媽媽,專門負責給張槓槓當垃圾桶。
不管考試多緊張,張槓槓都惦記著他的柔柔女神,齊飛還不能隨便打擊他,免得影響他考試心情。
在校最後一天,整個年級舉行了誓師大會。
謝孟作為代表上臺朗誦發言,負責激勵士氣,稿子是彌勒佛找了文科班的學生寫的,謝孟讀到最後才發現簽名是季欽揚三個字。
男生停了下來,他看向臺下,果然季欽揚也遠遠的盯著他,四目相對時,對方挑了挑眉,露出調皮的漂亮笑容。
謝孟忍俊不禁,他慢慢念出了演講稿上最後一段文字。
“我們即將各奔東西,展開不同的人生,前進的道路將滿布荊棘與鮮花;也許失敗,也許成功。”
季欽揚站在臺下,一字一句的與謝孟一同默讀。
“雖然生命中會有數不清的失去和選擇,但是總有愛和夢想會告訴你——”
謝孟環顧四周,他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手裡的稿子。
“告訴你,路在哪裡。”
動員會結束後,所有學生都很激動,甚至有女生哭著抱成了一團,鄔曉梅紅著眼眶抱怨季欽揚和謝孟:“寫那麼煽情幹嘛……會不捨得分開的。”
“誰說要分開啊。”齊飛朝著兩人擠眉弄眼:“揚哥都說了,愛和夢想!對吧老大!”
季欽揚踹了他一腳,伸手摟過謝孟的肩膀。
謝孟笑著看他們打鬧,張槓槓拿著單反過來,說要去拍校園留念,於是幾個人又當起了臨時“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