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先走了,馬六那邊你別再去理會了,聽見沒有?”
“聽見了!”
海堂隨後就走了,而曹氏卻再惶惶不安中度過了一晚。當第二天早上馬六給人發現時,她強忍著內心的惶恐和害怕,走出來哭了一場,裝得有模有樣。
“死女人!臭女人!你說話呀!你怎麼不吭聲了?”雲阿婆的怒罵把曹氏的思緒拉了回來。曹氏心虛地低下了頭,抹起了眼淚珠子。雲阿婆還繼續指著她罵道:“該不會是你真有個殲/夫吧?莫非昨晚是你們合夥把馬六給害了?”曹氏忙抬起頭爭辯道:“您老人家也太冤枉人了!我若真有個相好的,馬六休了我,不正好成全了我們?我何苦再殺了他?我自跟我那相好的遠走高飛便是!”
“那你說說,昨晚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別處的人沒聽見,你和響兒就在胳膊也沒聽見嗎?”曹氏心裡一緊,連連搖頭道:“沒有!我和響兒都睡得很死,壓根兒就沒聽見!”
“哼!你哄誰呢?我是不信的!報官!立刻去報官!”雲阿婆激動地喊道。
曹氏一聽報官兩個字,差點沒嚇暈過去,面前用雙手撐著膝蓋跪穩了。旁邊東鄉插話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報官是指定要報的。可莊上的事該怎麼辦啊?這一莊子人要吃飯幹活呢,沒個管事安排著,那豈不是要亂套了?”
“對對對!”肖嫂子忙附和道,“沒個管事的只怕不妥當啊!管家娘,你說呢?”“她是個屁的管家娘!”馬六早休了她了!”雲阿婆氣憤地指著曹氏罵道。
“可不管怎麼說,她始終還是管家娘,不是?馬六一死,少不得她要說話……”2768601
“她哪兒有資格說話?”東三嬸搶了話頭道,“她男人一死,就不是管事了!她還算哪門子的管家娘!要照從前的規矩,就該從莊裡挑揀一位能幹的出來先打理著莊上的事!”
“喲!三嬸,你平日裡打不出個響屁,今天倒捨得吭聲了?”肖嫂子譏諷道,“難不成你還想當回管家娘?讓你男人當回管氏?你有那本事嗎?”
東三嬸不禁臉紅了,氣呼呼地指著肖嫂子罵道:“你有本事?你能幹?你多了不得啊?你嚷得那麼厲害,不也是想當管家娘嗎?我呸!斗大的字兒不認得一個,還好意思盤算這回事!你要能當管家娘,母豬都能上樹了!”
“你這死娘們,罵誰是豬呢?馬六一死,你們這些小鬼就要鬧事嗎?”
道就怎報。兩個婦人根本不管馬六死不死,互相指罵著,好像罵完就能出個管家娘似的。崔叔叔實在聽不下去了,怒喝了一聲道:“你們倆消停一下行不行?馬六屍骨未寒,你們就在這兒爭誰當管事了?那是你們想當就當的嗎?照莊上的規矩,府上沒指派的時候,就由全莊人選個能幹的,報了府上準了才算數!你們爭破了喉嚨也沒用!”
這兩婦人都不滿地瞥了崔叔叔一眼,卻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各自扭頭走開了。雲阿婆又掩面哭道:“我的六兒啊六兒,你娘早年跟人跑了,你爹又病死了,馬家就剩下你這麼個兒子,叫我怎麼跟你爹和爺爺交代啊!”聽著她悲切的哭聲,圍觀的婦人都忍不住掉起了眼淚。曹氏則紫著一張臉,死死地低著頭,只當沒聽見!
這時,鄧武和鄧開興張嬸子聞訊趕來了。雲阿婆見了張嬸子哭得更厲害了,一聲長一聲短的跟她哭訴了起來。張嬸子摟著雲阿婆連聲安慰著,段七姑等人也紛紛出言安慰。
崔叔叔把鄧武帶到了馬六屍身跟前,問道:“阿武,你瞧瞧,馬六是怎麼死的?”鄧武年輕時出山走過鏢,略懂些驗屍的事,細細檢視道:“估計是重擊傷了內臟吐血而亡。你瞧瞧他胸前的血,吐了怕有一大碗吧?可恨啊!誰能下這麼重的手呢!”
曹氏聽得心口發緊,一口氣倒不上來,身子一歪就暈了過去。段七姑等人只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