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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兩人喜出望外,馬上伏在炕沿上開始翻閱這本日記。

日記裡的筆跡雖然沒有什麼筆體卻很工整,語句沒有什麼文采但是頗為細膩。裡面記錄了一個靈魂的蛻變,與其說是日記,更像是一本手札。

從小開始,朱蘭平就覺得世界裡缺少了什麼,可是他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思想淳樸的農民,他自己既不喜歡讀書又不善於與人交流,因此究竟是缺少了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少年時代的朱蘭平體格就很瘦弱,十七歲的時候他結識了同村的一個單身漢,與他發生了第一次性關係。朱蘭平是被動的一方。這件事的發生似乎在他心中推開了一扇門。從此以後,他滿腦子都是這種事。雖然不願意當被動的一方,他也一直沒有提及過。這種關係持續了一年多,單身漢結婚了,與他的來往也斷絕了。

表面上沉靜的朱蘭平內心彷彿有灼熱的岩漿在翻滾,一頭紅色和黑色的野獸在不停地撕咬。

看到村子裡偶爾會有流浪漢、智障、精神病患路過的朱蘭平將目標鎖定在了他們身上。

在心中模擬過無數次的朱蘭平終於在半年前開始動手了。

他圈定了一個年輕的精神病人,他喜歡年輕的。可是現實操作起來要比計劃艱難的多,那個精神病似乎本能地反抗他,還不住嘴地亂叫。情形變得有些難以掌控。他慌亂之中把對方推入蓄水池裡,幸好那個人不會游泳。他匆匆忙忙跑回家,心臟劇烈地跳動。已經無暇遺憾沒有得逞了,把對方推入水中的鮮明觸感糾纏著他。

平靜下來之後,他開始計劃下一次的行動,更加周密地。殺人是一直在計劃之內的,不能讓對方活。

這一系列行動會讓他成為真正的男人,男人中的男人。他隱約覺得流浪漢、智障和精神病人很髒,可是他又不敢找“更好”的人,因為只有這幾種人是他可以控制的。反正殺掉以後就無所謂了。

讀完之後,愛優和蜜兒長久對望,一句話說不出來。

“我們好像開啟了一扇了不得的門,就像藍鬍子城堡裡最隱秘的那扇門。”走在回去的路上,蜜兒說。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我就算沒看到過也可以斷定一定沒有人類可怕。”愛優說。

殷紅的晚霞映襯著朦朧起伏的山巒,夕陽下的橘紅色村莊一片安寧。

第二十七章

光影變幻的舞池,震耳欲聾的樂曲,狂放扭動的男女,不安定的因子在夜幕的掩映下碰撞。

在這極其喧鬧的場所方晴空須得用盡力氣喊道:“咱們走吧!”

申司大聲回道:“才來這麼一會兒就走?”

愛優喊道:“我也呆不下去了!走吧!”

三人離開“地獄之夜”迪吧後,耳根一下子清淨下來。申司意猶未盡地抱怨:“你們兩個簡直像老頭一樣,掃興透了。下次倒找我錢也不跟你們出來了。”

方晴空笑道:“我們是老頭,你是潮男。再呆下去耳朵都要聾了,饒了我們吧。走,換家安靜點的地方喝兩杯。”

愛優說:“這種地方我實在消受不了,連名字都叫人不舒服——地獄之夜,為什麼要取這種名字呢?”

“阿優你小心落伍,這是現今的時尚,什麼頹廢啦、驚悚啦、非主流啦。別看這家店新開不久,不是一般的火,天天爆棚。你沒注意到裡頭的那些辣妹嗎?質量比別家要強多了。”申司興致勃勃地說。

愛優笑道:“你的語氣才像色老頭哩。”他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在夜色中閃著陰鬱燈光的店牌。

三人在酒吧的包廂裡坐下。愛優笑問:“方哥,和我們光棍泡這種地方嫂子不會生氣?”

申司說:“阿優你是不瞭解我們方哥的實力啊。嫂子年輕漂亮出身豪門不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