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昨晚若不是為了我,兩位前輩也不捨觸犯教規,擅離聖壇。如果雍姨和容姨一定非用刑不可,那就算我一個好了。”
靜兒、翎兒異口同聲道:“師父、師叔,弟子甘願一同領受刑罰!”
容雪楓外冷內熱,最受不得這個,一拍桌案喝斥道:“你們兩個也來湊什麼熱鬧?大夥全都完蛋了,這聖壇卻留給誰守護?”
聲音雖響,可語氣神情分明是在強扮兇悍,連阿牛也能瞧得出來。阿牛心焦如灼,同道:“雍姨、榮姨,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容雪楓哼道:“要是還有其他的辦法,你當我想陪著師姐一塊死麼?”她心情激動之下再管不了許多,一口氣接著道:“要不是你小子死活不肯做那教主,我師姐壓根就不用受‘萬毒噬體’之刑!”
阿牛大吃一驚,愕然道:“容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雪楓剛想回答,卻聽雍輿情喝道:“師妹,這關阿牛什麼事,你休得再說!”口氣少有的威嚴,令容雪楓也不敢辯駁,低低哼了一聲,強自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阿牛驀然腦子裡靈光一閃,記起雍輿情曾經說起過,這聖壇千年以來,除了本教的教主和守護聖壇的長老,從沒有第三人可踏足這裡。
自己不僅被雍輿情帶了進來,還活著走了出去,顯然是觸犯了魔教的教規。至於參悟的《天道》星圖,自然是雍輿情唯恐自己修為不夠,將來難以自保,才故意哄騙他專心修煉,卻和魔教的教規毫無干係。
這些事情串在一起,雍輿情與容雪楓自請“萬毒噬體”之刑的緣由,已不用再多說。
阿牛一拍腦袋,叫道“雍姨、容姨,我明白了,真的是我害了你們!”
雍輿情搖頭道:“阿牛,你別胡思亂想了,這不關你的事。”
阿牛道:“雍姨,您別再瞞我了。您救我回聖壇,已經觸犯了聖教大忌。倘若不殺死我,自己就要受‘萬毒噬體’之刑,對不對?”雍輿情無言以對,既不能承認卻也無法否認,惟有沉默。容雪楓冷冷道:“你明白了又能怎樣,還真想陪我們一塊死麼?”
阿牛恍如沒聽見容雪楓的話,垂首怔立片到,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容姨,雍姨,要是我成了聖教的教主,你們兩位就不算違背教規了,對不對?”
容雪楓道:“當日師姐若不是這麼想,怎會帶你進入聖壇,觸犯本教天條?”阿牛猛一抬頭道:“雍姨,容姨,我已經決定就任聖教教主了。這樣,大夥都不用受刑啦。”四人的目光剎那間全聚焦在阿牛身上,容雪楓還以為自己聽錯,猶豫道:“你說的是真的,阿牛?你這傻小子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阿牛苦笑道:“容姨,這種事情我怎麼敢和您開玩笑,當然是真的”容雪楓又驚又喜,起身按住雍輿情的雙肩,叫道:“太好了,師姐!你聽見沒有,阿牛答應做聖教教主了,這麼著咱們都不必死啦!”
雍輿情卻並不理會師妹的話,平靜問道:“阿牛,你一下子改變了主意,是想成全我和你容姨?”阿牛趕緊搖頭道:“不是,不是雍姨,您誤會了。就在剛才,我和盛師兄丁小哥喝酒聊天的時候,才真正明白師父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他老人家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聖教能與名門正派化干戈為玉帛,大夥不要再為了仇恨名分殺的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他頓了頓道:“雍姨,我記得您也對我說過,當年我爹爹也曾有同樣的想法,昕以才會和我師父結成至交。”
雍輿情輕輕點頭道:“不錯,當年羽教主參悟天道星圖,也曾有此感慨。”
阿牛道:“所以,我想明白了倘若我做了聖教教主,就可以想方設法與天陸正道各派消彌仇怨,化敵為友,並非一定要繼續為仇作對不可。
“這樣,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