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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像只大狗似的窩在椅子裡,雖然覺得懶洋洋的,但功夫貌似不錯,又給先生治病,應該是好人,就答應了,點頭走掉了。

薛黎陷正在考慮他是不是故意要支走綠奴的時候,就聽蘇提燈輕聲問他,「薛掌櫃,你相信靠一張畫也能殺人嗎?」

「南疆的蠱毒巫術,總歸是有些奇妙之處的。」

蘇提燈一愣,心說這純粹是蠱毒而已,怎的跟巫術也扯上了?又想到弧青也來了,加上先前他早推斷出弧青一來必然要死人,四大世家有三個都佔了死人的份兒,便心下了然了。但不知怎的,他平日跟人打太極的時候尤其多,但面對薛黎陷,就覺得多聽這人帶著彎兒的諷刺一句就憋悶的狠,連個慣常的笑都擠不出來。

薛黎陷也燥的異常,每次看到這人臉上那神佛一般悲天憫人的笑容,他就覺得特別刺眼,好似人命都是一群螻蟻蜉蝣,在他面前根本沒有甚麼存在的價值,好似他也真就是個神明似的,妄斷旁人的生死,這般不笑起來,光溫善著一張臉,這才能看順眼點。

再仔細品了品剛才那句話,蘇提燈有些不確定的小心翼翼反問,「難道……鎮中有其他死法的?比如……比如一些很下流的死法?」

薛黎陷眸光一黯,沉下了臉沒有再答話。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章 繪心女,小憐(十)

月色初顯,薄暮將稀。

泠泠青石街道上,有一個提著燈籠的男子慢踱而來。

薛黎陷和柳妙妙一起去了離這裡算不得太遠的公孫家查事情了,畢竟,那看似由幻毒繪心的案子,已然延展到南疆毒巫對中原武林下的戰書了。

蘇提燈承認的很坦白,藥引是他做的不假,只不過,他那陰差陽錯誤扣的兩顆藥丸,還不足以讓小憐能徹底的殺了一個人,頂多變瘋,大概過了三年五載的,也就醒了。

只可惜小憐沒能將這幅畫送出去。

蘇提燈對薛黎陷自然也沒有說全了話,那整瓶藥,本該是能奪去人命的,在他的認知觀裡,那人也死不足惜,卻偏偏讓他僥倖逃了一回去。

有點嘲笑自己的好運氣,這麼「碰巧」的被正淵盟放了過去,也有點被自己的好運氣所嘲諷,那一盞燈籠,可就沒人替他補了。

這世上果然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了,收之桑榆必然要失之東隅。

就像是他十年前回來無非真個就是為了帶一個屬於他的女人走,離開這裡,哪怕之前又十年韜光養晦那麼久,沉忍那麼久,在聽到她要嫁人那一刻,他僅有的理智和內心妥協,他甚麼都不想要了,她回來,他陪著,一輩子,就成了。

可偏偏在他一腳剛踏入中原那刻,有人來找,蘇家的人。

蘇清辭,蘇家二公子,清高的同沉瑟那個混蛋有的一拼。

那夜月色同今昨,也是那一刻,他升起了一個希望,又破碎了一個願望。

他……唯一的願望。

自此之後,萬劫不復。

是了,就是這樣,有時候一步踏錯,往後種種變故突發情況打的人措手不及心慌神亂,除了咬牙一步步硬扛下來強自鎮定,再別無他法。

可他不知道,他僅存的這點引以為傲的自控力,能撐到甚麼時候。

「誰呀?」慵懶的聲音從破舊的小瓦房裡傳來,蘇提燈頷首靜立。

過了半晌,再次輕叩。

清脆有禮的輕叩聲持續了約莫片刻功夫,那旁人一腳就能踹開的破爛屋門,終於被開啟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不耐煩的瞪圓了一雙牛眼,眼瞧來擾的竟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當下一手推搡了出去,「幹嘛的?這裡不招畫師了!滾滾滾!」

蘇提燈也沒想到對方會無禮到這種程度,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才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