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
現在他的餘光應該還能掃到這右邊窗子。
耐心的耗了許久時光,薛黎陷眼睜睜瞅著那細細長長的一條黑色蠟燭燃了一大半去,這才逮著他往前傾去拿紙的功夫,瞬間從窗外躥到了房樑上。
原來大半個月已經過去了,蘇提燈一邊費勁的將茶水倒在紙上,一面盤算著距離上次吃下不歸的時日,已經……越來越失效了,呵呵。
人心不足蛇吞象,鴆毒入骨骨牽心啊。
一邊憤憤的在心裡把薛黎陷整個族譜連帶著正淵盟的人罵了個遍,一邊拿紙巾擦乾淨臉的蘇提燈終於恢復了部分力氣,一把拿過桌上的黑蠟,吹熄了它。
薛黎陷搔了搔頭,覺得這蘇善人真的是太奇怪了,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子詭異來,而現在,這個詭異的蘇善人正努力的維持著正常的走姿慢踱到了窗邊,喚了聲綠奴。
他那個小氣量說話也是溫善的,正當薛黎陷以為有甚麼獨家奧妙的傳音技巧時,才發現蘇善人應該是用腦子知道鴉敷和綠奴在一起,鴉敷有內力,於是能聽見,就把綠奴提溜小雞一樣的給提溜過來了。
「我餓了。」
綠奴驚得眼睛都大了,平日裡都是他好說歹說求著先生吃幾口的,因此一時竟有些激動到不知道該說甚麼。
鴉敷在後面戳了綠奴一下,這咋了,只發愣不說話?又左右望了一陣子,怎麼沒看見薛掌櫃啊……該不會真叫先生給毀屍滅跡喂泥鰍了吧……
「先、先生想吃甚麼?」
蘇提燈現在只覺得可勁糟心,聽聞綠奴這麼一問才發覺自己平日吃的也就那麼幾樣,便隨意道,「蓮子羹就好。」
「好,先生你等等,我馬上就給你弄來。」綠奴說完就一路小跑走了,鴉敷左右看看沒自己甚麼事,倒想著去找薛黎陷切磋切磋,可左右都沒找著,正納悶呢,突然瞧見薛黎陷從水房出來了,正可勁甩著手上的水呢。
「薛掌櫃……」
「欸,小鴉敷呀!那甚麼,綠奴哪去了?」
「廚……」話沒說完就見薛黎陷急匆匆往廚房去了。
聯想了一下剛才他坐在地上吃了大半個西瓜的模樣,鴉敷撓了撓頭,大概薛掌櫃又是要吃的去了吧,那麼吃飽了不可能立馬運動的,晚上再去求切磋吧……
咦?!等等……薛掌櫃現在就能聽見了?先生還真是神啊……
薛黎陷此刻也可勁的鬧心,他剛才看到了鴉敷在左右張望,也怕被瞅見,就打算移一下位置,沒想到,不小心蹭了滿手的滑膩!
他也是這一手不小心按進去了,才發現這正中間的房梁也是有略微凹陷的,三個小凹槽,裡面盛滿了油油的東西。
聯想到那人愛點燈籠的習慣,那這個也是燭油麼?
可這個感覺又有點熟悉……
是,是屍油吧……
「綠奴,有酒麼?」
「呃,就有梨花釀。就在你身後那櫃子上。」綠奴指了指身後。
薛黎陷回頭也瞄了半天,伸手勾出了一瓶子,剛想開啟,又急匆匆抱著酒罈走了。
「薛掌櫃,別哄先生喝酒啊!」
遠處的薛黎陷哪裡聽得見這話,只顧著徑自鑽去他原先住的那間廂房了。
幾乎拿半罈子澆到了剛才手上的傷口處清洗,薛黎陷思索了半晌,輕輕抱著剩下半罈子躥出去了。
在書房的窗戶外邊探頭探腦了半晌,就瞧見裡屋的蘇提燈正拿著一張光看面料就知道是極好的帕子反覆的擦臉,實際上,這是蘇善人自薛掌櫃離開後洗的第三遍臉了。
他其實眼下更恨不得去洗一下澡,只不過一考慮到要脫掉裡面的那件咒袍,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咣噹」一聲撞開了門,薛掌櫃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