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不是複雜,本來聽了她無所謂甚至毫不在意的話,是應該感到鬆一口氣的,可偏偏,她越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越是宛如一根無形的針刺,生生的扎著他。
想到之前在著火的休息室裡,她說,她並不會難過
對於他的種種行為,她從始至終,都似乎並沒有什麼大起大浮的情緒。
一股深深的挫敗感直襲而來,陸止森淡淡勾唇笑,突然是道,“這段時間,一直跟慕淮南在一起麼?”
“這是我的事。”潛意思裡,她沒有必要需要向他交代她的日常,“既然不是為了白菁曼而來,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再值得交談的必要,念在相識一場,我們和平分道揚鑣互不干涉,興許將來碰見了還能打個招呼,陸少爺認為這樣可好?”
“你跟慕淮南在一起不會幸福的。”陸止森說。
可能這句話聽得太多,而內心裡她卻能深刻的意識到,於是即便聽了他這麼說,盛夏的情緒也沒什麼變化的地方,依舊風輕雲淡的說道,“這好像跟陸少爺的關係也不大,現在的情況是,你應該放我下車。”
他們之間,已經失去了再談及過多問題的必要。
陸止森並不為所動,只是簡單的,好像在陳述一個事實,“繼續跟慕淮南在一起,你總會因為他的原因,遭遇各種各樣的針對,特別是唐家。”
眾所周知的。唐晚笙最容不得盛夏跟慕淮南在一起。
因為她失去了一雙腿,因為她內心不平衡,即便她很清楚,她跟慕淮南不會有任何可能性,也容不得盛夏繼續跟他在一起。
她的恨,是不止對盛夏,還有對慕淮南的。
而這種事情盛夏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但一次次的聽到人反覆說著差不多同樣的事,總會令人感到厭倦的,她臉色稍微的有點冷了,充滿了漠然,“陸少爺的善意提醒,我會熟記在心,但現在的問題依然是你該放我下車了。”
“你既然知道繼續跟慕淮南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為什麼卻還待在他身邊?”他看著她,眸色裡滿是凝重的複雜,“盛夏,趁著現在還得及,跟慕淮南脫離關係。”
盛夏神色逐漸鐵青,“陸少爺聽不懂我的話麼,我叫你解鎖,讓我下車。”
“聽我的話,跟慕淮南脫離關係,這是為你好。”陸止森晦澀的道。
她禁不住的冷冷譏誚,“難道陸少爺不是為了白菁曼。而在這裡孜孜不倦的勸我離開慕淮南身邊?這樣類似的事情,幾乎從以前你就說到現在,不會感到厭倦麼。”
停頓了下,她諷刺的意味更甚了,“陸少爺對你青梅痴心的地步,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她都把你甩得那麼幹淨了,甚至是為了自己的幸福不惜讓你跟一個你不愛的女人結婚,你卻還能到現在都為她著想,能痴情到你這個地步,真是不容易。”
她真是不懂這個男人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才能在被白菁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之後,還能那麼若無其事的用著各種各樣的辦法,努力的幫她得到她想要的。
能為一個女人明知道看都不會看自己的一眼的女人做到這個份上,他是她認識第一人。
她的諷刺,他早就習慣了,本是不應該覺得在意的,如果是以往,或許應該覺得是憤怒的,然而此時此刻,陸止森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甚至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憊。
這種感覺,並不是她說了什麼能傷到他刺激到他的話,純粹的只是因為她生疏的態度。
她對他,從來沒有改變。
哪怕那麼一點點的動容,似乎都沒有。
宛如渾身的力量都失去了,深深的無力感席捲而來,陸止森靠著車座,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而認真地說,“以前我們有很多鬧得不愉快的地方,很多事是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