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生怕讚頌者忘了一樣,槐詩還比劃出當初老應打雷的姿勢。
之前他可看的清清楚楚。
老應隨手一雷下去,這哥們連皮帶骨和靈魂一塊,都被徹底燒光了,一捧灰都沒留下。
怎麼現在又活蹦亂跳的跑出來了?
詐屍也得有屍才行吧?
“哈,死亡?痴心妄想!”
讚頌者輕蔑的俯瞰著槐詩,從牙縫裡擠出聲音:“爾等現境蜉蝣,朝生暮死,夏蟲不知冬雪,怎麼可能理解吾主的神力!”
“我等早已經與至福樂土同在!”
“只要聖信,聖訓,聖歌還存在一日,便絕不會消亡!!”
伴隨著他的話語,不知道多少獵食天使狂熱的歡呼起來,士氣越發的高亢,前仆後繼的衝向戰場,奮不顧身的同眼前的異端們決死。
而槐詩,卻忍不住撓頭。
這不就是個備份麼?
在被牧場主消化完之後,變成地獄食物鏈的一部分,等這個死了之後,至福樂土再用源質重新捏一個出來。
看似重生,實際上和那幫鍊金術師用擬似魂靈製造的副本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還可以自我提升和產生新的變化,可歸根結底,那早已經不是之前的自己了。
早在被牧場主吞掉轉化的瞬間,他們就已經喪失了自我,甚至還洋洋得意的不自知。
不,就算知道,這幫傢伙也根本不會在乎吧?
畢竟,這種程度的再造,對於徹底凝固的靈魂來說,好像和重生也沒有任何區別了。
只不過……
槐詩再度探頭,看著那一張扭曲的面孔,疑惑的問:“你好像……狀況不是太好哇?”
“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他誠懇的建議道:“說出來可能會好受一點哦。”
讚頌者原本輕蔑的神情一滯。
再度扭曲,無法壓抑的痛恨和憎惡從面孔的裂隙之後湧現,猩紅的眼瞳死死的瞪著槐詩:“倘若不是你……我怎麼會淪落到這種程度!!!!”
恥辱!恥辱!恥辱!
在看到槐詩的瞬間,無窮盡的怒火和怨恨從從靈魂的深處湧現!
倘若不是這個該死的傢伙,自己又怎麼會身敗名裂,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一份怨恨,並非是來自至福樂土的申斥和貶謫,恰恰相反,在他被重塑之後,上層主持的大天使未曾說過一句重話,反而多有關照和撫卹。
畢竟,死在應芳洲的手裡,不丟人。
還是在碎片世界的限制中。
非戰之罪。
不怪你,你安心修養,早日養好身體,會至上之主效力。
來自至福樂土的溫柔關懷,幾乎讓重生的讚頌者淚流滿面——而真正令他幾乎快要發狂的,反而是在地獄音樂協會里所遭受的一切!
完全未曾想到,當他去往總部時,所得到的竟然是未曾想象的輕蔑待遇,以及來自無數同行的嘲弄冷笑。
“有沒有搞錯?一個排行五十的災厄樂師,竟然被槐詩這個獲得資格不到十年的新人按在地上錘?”
“才幾十年不見,你怎麼就這麼弱了?”
“哈?你說應芳洲?那誰啊?沒聽過——行了,甭管你怎麼死的,你彈琴沒彈過一個新晉樂師這件事兒總沒錯吧?”
“沒錯沒錯,我當時在現境看的清清楚楚,他不但沒比過槐詩,還惱羞成怒掀桌子,最後還被反殺了。”
“真的假的?太離譜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這麼弱吧?”
壓垮駱駝的最後十噸稻草,是來自副會長帕格尼尼的尖銳怪笑:“像你這樣拿到資格都快兩千年了還這麼垃圾的樂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