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很快一陣雜亂旋即就恢復了安靜,趴在窗邊的謝柔淑深吸一口氣。
“清爽多了。”她說道,“早就該這樣,以前你大度,丫頭們縱容,把嘉嘉慣成這樣。”
“行了,就你最聰明,快過來倒茶。”謝柔清說道。
謝柔淑嬉笑著應聲是,丫頭們也笑著說不敢,屋子裡笑語嫣嫣氣氛融融,而院子裡有兩個丫頭卻正一臉為難。
“這些都是二小姐做的?”一個丫頭問道,看著另一個丫頭手裡拎著的四個花燈。
“是啊,不知道該不該還掛上去。”那丫頭低聲說道。
這是兩盞荷花燈兩盞如意燈,分別是送給老夫人老太爺大夫人大老爺,還有大小姐,只是那一盞在上午被用來打向大小姐時摔爛了。
兩個丫頭最終猶豫不決請示到謝柔惠這裡,看著她們拎進來的花燈,屋子裡的人都有些驚訝。
這四盞燈做的精巧,比外邊買來的也不差,這麼短的時間那丫頭真的做出來了?還做的這樣好。
“買來的吧。”謝柔淑哼聲嘀咕道。
“還是不要送去了。”謝瑤說道。
“可是這是嘉嘉的心意。”謝柔惠說道。
“既然是心意,那什麼時候送都可以。”謝瑤笑道,“現在老夫人大夫人都在氣頭上,反而送過去不好,待過了這幾日吧。”
謝柔惠點點頭。
“先收起來吧。”她對丫頭們說道。
華燈初上的時候,謝家的花園裡掛滿了花燈,水中有畫舫,岸邊有戲臺,恍若神仙地,謝氏一族以及鄰近的親族的少年少女,還有被抱在懷裡的小娃娃們穿梭其中,笑語喧天。
在這其中除了代替謝柔惠做主人招待的謝家三個小姐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邵銘清。
邵銘清坐在畫舫上,身邊圍繞著幾個同年紀的少年,所過之處無數人投來視線,明明暗暗中指指點點。
邵銘清既沒有惶恐也沒有不安,帶著笑跟身邊的人賞燈。
“邵家表哥可會作詩?”有人問道。
此時船上已經鋪展筆墨供大家吟詩作對作畫。
邵銘清正從丫頭手裡接過一盞酒,聽到問話,他端著酒杯轉過頭。
“哦我不會作詩。”他微微一笑說道。
說出這句話時,畫舫正經過湖中的琉璃燈塔,因為來的都是少年男女,為了避免有人喝多了輕狂,燈會上供的酒都是果子酒,用的是透亮的水晶杯,這一瞬間琉璃燈下映照著邵銘清手裡鮮豔的酒水投射在他的臉上,四周的人只覺得炫目。
“…什麼都不會也就足夠了。”有人忍不住喃喃說道。
另一艘畫舫上謝柔淑也看呆了,雖然還沒到情竇初開的年紀,但對美的喜愛卻是不分年齡的。
“快叫表哥過來,叫表哥過來。”她忙催著謝柔清喊道。
謝柔清瞪她一眼,但還是依言衝那邊招手,畫舫靠了過來。
邵銘清接住船孃遞來的漿一步跳過來,畫舫晃晃悠悠引得小姑娘們嬌聲喊叫,不過看向邵銘清的視線卻沒有半點責備。
“你在哪裡吃的席?怎麼戲臺那邊沒看到你。”謝柔清問道。
“我和他們在橋邊吃的。”邵銘清笑道,跟謝瑤謝柔清一一見禮。
“表哥表哥,我家的花燈好看吧?”謝柔淑忙忙的問道。
邵銘清點點頭。
“名不虛傳。”他說道。
“那要多謝我,要不是我你也…”謝柔淑帶著幾分得意說道,話沒說完就被謝柔清推開了。
“關你什麼事。”謝柔清粗聲粗氣說道。
“是我想到的辦法。”謝柔淑不服氣的說道。
邵銘清哈哈笑了,對著她們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