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緊閉的房門前,守門的一個丫鬟稟報:“王爺,常奶媽帶王妃來洞房了。”
話落,裡面傳來一道憤怒的厲喝聲:“滾!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領路的常奶媽聞言,嘆了口氣,對杜雲笙道:“王妃,還請您見諒,王爺自從纏綿病榻以來,性子便有些喜怒無常,老奴先帶您去別的院子休息?”
襄苧有些替自家姑娘委屈,王爺連門都不讓姑娘進,日後姑娘在王府的日子,得多煎熬啊!
杜雲笙微微蹙眉,想抬腳離開。
突然,裡面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杜雲笙倏地扯下紅蓋頭,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一把推開了房門。
門一開啟,一股惡臭味瞬間傳來。
眾人下意識地捂住嘴:“什麼東西這麼臭?”
下一刻,就聽見地上傳來氣急敗壞的怒吼:“立刻滾出去!”
眾人這才發現,地上趴著一個披頭散髮、身材消瘦,如同惡鬼的男子。
“王爺,您怎麼了!”丫鬟和婆子們想衝進去。
杜雲笙看到什麼,一腳踏進去後猛地把門關上,反鎖,將他們都擋在門外。
杜雲笙看著地上狼狽不堪,渾身惡臭的蔣紹函,眼神一黯。
誰能想到曾經鮮衣怒馬、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竟變成這副悽慘模樣!
地上趴著的蔣紹函,一雙赤紅眼睛瞪著身穿鮮紅嫁衣、眉目如畫的杜雲笙。
“你是聾了嗎?本王讓你滾,你聽不到!”
杜雲笙沒有回答,淡淡地看了一眼蔣紹函爬向浴桶的方向,猜到了他要做什麼。
於是,她幾步上前,要扶他到浴桶那兒去。
可剛碰到蔣紹函的衣服,就被他一把推開,杜雲笙沒穩住,也坐在了地上。
“滾開,本王用不著任何人可憐。你想笑,隨便你怎麼笑!”
說完,蔣紹函便一點一點,艱難地爬向浴桶。
房間變得十分安靜,他爬了兩下,不知怎麼,下意識回頭。
此時,杜雲笙正慢悠悠起身,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而後就站在那,抬眼看向蔣紹函。
四目相對之時,蔣紹函立馬回頭,當作沒看到杜雲笙。
他爬到浴桶上,雙手費力撐起身子慢慢坐好。
只不過是做這點事,蔣紹函已經累到氣喘吁吁。
他做了個深呼吸,就要抬手解開身上髒兮兮的褻衣,似乎察覺到什麼,一轉眼,就看到杜雲笙還站在原地,眼睛也毫不忌諱地落在他身上。
蔣紹函幽暗的雙眸一頓,忍不住嘲諷道:“你是太師府剛嫁過來的四姑娘杜雲笙?怎麼,你一直等著,是想和本王洞房嗎?”
他以為,杜雲笙在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樣後,早就失望不已,如今定會被自己的話擠兌到無所適從,慌亂離開。
誰知,杜雲笙完全不為所動,反而點點頭:“你若還有本事洞房,也不是不可以。”
蔣紹函被她的話狠狠噎住,氣得口不擇言:“本王當然有本事。但你,等下便會受不了,慘叫著自己滾出去的!”
說完,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猛地脫下了上衣。
杜雲笙一眼就看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的新舊傷口。但最顯眼的,卻是背上不能直視的毒瘡。
蔣紹函預想中的慘叫沒有來。
他下意識回頭,杜雲笙竟仍然異常平靜地直視著他。
蔣紹函的手都已經放在了褲子上,此時被杜雲笙盯著,自己倒變得無所適從。
偏偏,杜雲笙這時,還挑眉道:“怎麼不繼續了?”
蔣紹函手都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他似乎被激怒,一咬牙,當即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