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當地人常說南疆沒有春秋,只有冬夏,但今年卻格外反常,初冬的小雪早早的簌簌落下,為偌大的青木城裹上一層銀裝。
一彪人馬停在‘甲尾’酒樓前,烈馬口鼻吞吐著白氣。
都是武夫,宿醉之後的清晨反倒精神抖擻了幾分。
“李兄!”鍾鎮嶽喊了句。
“就來!”
李墨剛結束最後一道真靈的容納,七十二變如今只差一變:
無支祁。
這道真靈比睚眥還要勇烈桀驁,恐怕是所有真靈當中,最難融入神通的一道,卻同樣是玉凰神所選。
“我去青木大營了。”
李墨換上冬裝喚了聲。
從清晨起,身著著一身白狐裘,羽織長裙的嬴冰就站在窗前,冰鏡似的眼眸遙望南方。
窗外的雪色因她多了幾分靜美。
聽到李墨的聲音,她方才回神:
“我也去。”
“嗯?女子去大營會不會”
“我與鍾翎知會過。”
李墨覺得她興許是好奇,便與她一同下樓。
然後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今天不坐馬車,但只有一匹多出來的馬駒,而且李墨也沒騎過馬。
“李兄,你不通騎術麼?”
“騎人算不算。”
“???”
小李同學有點想念東來兄了。
呼——
身旁的少女翻身坐上馬鞍,她晶瑩似玉的左手握緊韁繩,另一隻朝著李墨伸出,能清楚看到雪花落在微紅的掌心。
“上來吧。”
小李同學覺得自己有空得找本騎術看看了。
花點武道感悟也行,哪怕花點呢!
不多時。
眾人策馬到了青木大營,大營中直衝霄漢的血氣,令空氣都暖和了幾分。
仍然是昨日校場,土地已經重新夯實,只是比昨日熱鬧許多,各營十夫長都到了。
點將臺上,坐著一行青木城將領,瞿升坐在首座,手中茶碗冒著熱氣。
“卑職修百家武學,從未聽說過,世上竟有能變化災獸的武學?”
守備將吳朗皺眉問道。
“某家是沒聽過。”
“便是內景外景,應當也做不到,可此子又絕不是第六境法體。”另一個藍衣守備將也頗感好奇。
“待會便見分曉。”
瞿升眼底,一行人馬近了,在親衛的接引下,登上了點將臺。
李墨站在臺上,俯瞰下長戈如林,氣魄如龍,頓生豪情,心中熱血在冬日尤感澎湃。
這要是打起仗來,是什麼場面?
都說男兒沙場豪情,建功立業。
小李同學見此情形,是真有點燃起來了。
回過身去,他才看到眾將的各色目光。
瞿升微笑著站起身,嗓音清朗:
“李少俠,全軍的伍長,十夫長都在此處了,我的牛可是吹出去了,軍中無戲言。”
他的嗓音,整個青木大營都能聽清。
李墨早就做好了準備,點頭道:
“自然,不知軍中需要應對哪種災獸的經驗?”
眾將領們商量了片刻,片刻後達成了一致。
“窮奇族。”
“沒問題。”
“還是由我來指揮嗎?”鍾翎問道。
瞿升將自己腰間的令旗拋給她,笑道:
“軍中除了我之外,怕是沒人統御軍陣的水準在你之上了。”
“統領教的好。”
鍾翎微微挺起了胸膛,颯爽的英姿難掩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