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態,竟沒讓人覺出半點輕浮,只覺得他沉穩而有擔當,教在場的許多女子,暗中對舒歡生出羨慕來。
舒歡心裡自然也是歡喜的,原本的緊張到了此刻就緩解了許多,雖然視線被阻,腳步仍然邁得很慢,但是知道牽著她的是顧熙然,就走得越發堅定起來。
知府大人年近四十,身體發福,團著肚子坐在堂上,笑得樂呵呵的,遠遠望去好像一尊彌勒,瞧見他倆進來,就站起身來,捻鬚點頭,喃喃笑道:“璧人,真是一對璧人。。。”
話猶未完,已被坐在一旁的知府夫人伸手一拖:“坐穩了,你站著,教人家如何拜堂?”
身邊有丫鬟偷笑出聲。
知府大人掛了臉,悶然坐下,但在顧熙然和舒歡上前拜天地拜主婚拜到他時,又險些憋不住,要習慣性的道一聲“免禮”,好在知府夫人一直留神著他的舉動,警告的掃了一眼過去,他才微欠了欠身子,不自然的繼續端坐。
這邊顧熙然同舒歡夫妻交拜完,滿堂裡又響起了觀禮之人的恭賀道喜聲,令兩人都生出一種好不容易又在一起的如釋重負感,漸漸的有甜蜜從心底漫出,只是被喜帕遮擋了視線,他們不能望見彼此,只好悄悄的,又將手牽在了一起。
趁著人沒留意,顧熙然做了小動作。
舒歡只覺手指上一緊,再低頭一看,就見一隻樣子簡潔討喜,玉質光潤無暇的籽玉戒指被套到了她的手上,不禁臉上微燙了一下,再看顧熙然的手指上,也戴著一隻同樣款式,只是較大一些的玉戒,就趁著此時場面熱鬧混亂,悄悄的問了一句:“上回,不是送過戒指了?”
顧熙然一笑,悄聲答道:“那不一樣。”
自然不一樣,上回送的是定情之戒,這一回可是婚戒,何況上回的戒指,到底是拿在顧家時得的月錢買的,這一回買戒指的錢卻是他自個從知府大人那裡賺來的,含義太不一樣了,而且他其實早些日子就暗中預備了,每每想到要等三年才能親手替舒歡戴上就暗恨不已,此刻提前送出去了,心裡真是無比爽快。
由於不能宴客,也不能鬧洞房,觀禮之人在他倆拜完天地就陸續散了出去,而顧熙然和舒歡則被引入了洞房。
所謂洞房,自然要有床,虧得知府夫人在短短的半天時間裡,佈置出一間洞房來,裡頭有張雕花木床,鋪著厚而綿軟的被褥,床邊銅鉤挽著銀紅撒花帳子,桌上紅燭高點,暖暖的色調帶足了喜慶和溫馨。
知府夫人帶著喜婆丫鬟跟進來,拿了秤桿給顧熙然,催著他要挑喜帕。若是換作別的新郎,此刻心裡興許極為忐忑,生怕這喜帕一掀,看見一位生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還要與之共度一生的妻子,但是顧熙然壓根就沒這種顧慮,還怕舒歡氣悶了,接了秤桿就將那喜帕給直接挑了起來。
燭光下面,舒歡微低著頭,原本顯得清瘦的臉龐此刻漾著抹微紅,被那大紅衣裳和雪白的裡衣領子一襯,帶上了點清純的嫵媚。
顧熙然失神間,彷彿又回到了穿越最初,遇見她的那個夜晚。
他也是這樣看著她。
她也是這樣微垂著眉眼。
只是當時那嫩枝梢頭的如豆青梅,而今已然綻出了帶露櫻桃的鮮豔。
一個微澀帶酸,一個誘人採擷。
真的很不容易,終於又在一起了。。。
知府夫人在旁看看他,再瞧瞧舒歡,失聲笑了起來,催他道:“別光顧著看新娘,先飲了這杯合酒!”
好巧,白玉的酒杯,裡頭晃的是紅豔豔的櫻桃酒,交杯飲盡,那抹豔紅就飛到了舒歡的臉頰上,她的眼裡,也晃著點盈盈的酒意。
飲完合酒,兩人又相互喂著吃了一些糕點,即便沒有鬧洞房,但一屋子喜婆丫鬟說的吉利話也足夠將他們倆人淹沒,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