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推辭,只好湊了過去,敷衍的看了一眼,當然什麼也沒看出來。孫紹見他心不在焉的,又笑了笑,小心的將手指挪到他的眼前,然後神秘的笑道:“請將軍透過此水滴看這景物,可與平時有所不同。”
諸葛亮見他說得鄭重,倒有些摸不著底了,他按照孫紹所說,專心的透過水滴看了一下,卻見水滴中光怪陸離,並沒有什麼東西。正在此時,孫紹另一隻手緩緩的靠近了水滴,兩根手指拈了一根頭髮:“將軍請透過這水滴看這頭髮。”
諸葛亮聞言細看,一看之下,頓時吃了一驚,水滴後面的頭髮明顯看起來要粗得多。
見諸葛亮露出驚愕之色,孫紹笑了,手指甩了甩,將茶水甩落,又扔了頭髮,重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這才高深莫測的看著諸葛亮:“將軍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諸葛亮愣了一會,搖了搖頭,拱手施禮,神態恭敬了不少:“請教。”
孫紹卻沒有直接說答案,又接著說道:“將軍在軍中呆過,想必知道軍中取火用的琉璃珠吧?”
諸葛亮撫著鬍鬚想了想,略有所悟:“校尉是說,這和琉璃珠生火的道理一樣?”
琉璃珠就是指玻璃珠,不過三國時的玻璃生產技術還不過關,不如後世的玻璃這麼純淨,通常都會帶一些顏色,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氣孔。僅管如此,這些琉璃珠也是難得之物,除了用來作飾物以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用來聚光生火,如果有合適的琉璃珠,效果還馬虎說得過去。
諸葛亮在軍中呆過一段時間,對這種琉璃珠並不陌生,他也思考過其中的道理,但是並無所得,現在看到這個水珠,他突然之間就想到了琉璃珠,隱隱的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卻又不甚分明。
“雖不中,亦不遠矣。”孫紹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沉思的諸葛亮,又說道:“將軍既然通曉墨家的機關術,想必也知道有這麼一段話,‘景到,在午有端,與景長。說在端。’還有這麼一段話,‘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於上;首蔽上光,故成景於下。在遠近有端,與於光,故景庫內也。’”
諸葛亮想了想,有些興奮的點頭:“不錯,是有這兩句。”
“這兩句中,講出了一半道理。”孫紹笑著說道。
“一半道理?”諸葛亮真的有些糊塗了,他讀過墨經,當然知道那兩句話的意思,但是這兩句話和眼前這個水滴能夠將頭髮變粗有什麼關係?又和琉璃珠能夠聚光生火有什麼關係?他看著神態自若的孫紹,忽然之間充滿了好奇心,這個少年是真的知道其中的道理,還是在故弄玄虛?
“對。”孫紹提起案上的茶壺,將杯子裡面的水加滿,然後從頭上拔下發簪,斜放在茶水中,“將軍,這髮簪可有什麼變化?”
“似若折斷。”諸葛亮已經被他給吸引住了,喃喃說道。
“嗯,這便是另一半道理。”孫紹哈哈一笑,重新別好髮簪,然後將茶水潑掉,笑盈盈的看著諸葛亮,卻不說話。諸葛亮等了半天,見他不吭聲,有些沉不住氣了,只好躬身施禮,沉聲道:“請校尉指點。”
孫紹十分得意,看著這個被後世的文人形容得多智近乎妖的當世智者在自己面前拜倒,這種感覺和把絕代佳人抱在懷裡戲弄一樣的爽啊。老子玩權謀玩不過你們,可這些卻是我的長項啊。你不是聰明嗎?解釋一個給我聽聽。
諸葛亮解釋不出來,只好誠懇的向孫紹請教。
孫紹一抬手,擼起袖子,露出大半截手臂,很快意的叫道:“取紙筆來。”
諸葛亮也顧不上問要紙筆幹什麼,連忙起身入室,起身剛走了兩步,他的夫人黃月英卻捧著筆墨走了出來,諸葛亮順手接過,回身放在孫紹的面前,這才想起來介紹。一抬頭,卻見孫紹已